仪仗浩大,便也难免繁琐。
顾峤等到日上三竿才听见人入宫,连忙吩咐宫侍准备好宴席,耐着性子穿戴整齐之后,方才快步地赶到前殿去。
南疆服饰本就不同于大桓,加上商琅那张脸实在是太过于出众,顾峤眼就从人群当中认出他来。
太过珍重,所以许多年过去,顾峤也没有将先前商琅诱着他放到御书房那笔搁给收起来,而是留在桌案上,日日把玩。
都是些小物件,他寻是京都当中最好工匠,雕刻得很快,在南疆那位亲王到来之前,顾峤整日摩挲着,妄想将东西盘得同他曾经那个般滑润。
不过几日时间哪里能追得上积年累月,顾峤还没盘完,那位南疆亲王就已经到京都城外。
仪仗浩大,顾峤丝毫没客气,直接让人用迎接国主礼数——按照他对子桑琼解,这位南疆国主被虫子毒蛀脑子就算能想出顾峤是想暗示商琅称王这种事情来,恐怕也是巴不得人篡他位。
毕竟先前为退位,子桑琼是没少对他阴阳怪气,次次借子桑瑶送过来信里面都没什好语气,顾峤原先还有气,最后还是按耐着没跟这傻子般计较。
滚打,顾峤自己听着都忍不住怜惜。
不过,商琅究竟在何处?
顾峤睁开眼,垂眸,目光正好落在方才那本奏折上面。
南疆亲王,莫非是……商琅?
挥手让起居令史退到旁,顾峤撑着额头,忍不住叹口气。
且不说两国这能称得上“联姻”微妙关系,就南疆那遍地毒虫,若是真要开打,受苦定是荆州百姓。
又不是到窃国夺鼎地步,确是没有这个必要。
况且,消息传到南疆,再传回来,那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顾峤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只急切地等着人来。
若不是还要顾及帝王威仪,他可能真要到城门外去迎——在这位南疆亲王快要到大桓时候,顾峤就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此人是商琅无疑。
虽然他不明白在此处商琅究竟是因为什才没有到大桓来,但既然人如今要来,又是他到此处,无论如何,顾峤也要探个底细。
指尖轻轻搭在那本奏折上,顾峤沉思良久,忽然将东西丢进旁火盆里,干脆重新拟道旨。
若是商琅,那他可万不能怠慢——自然要用最高礼来待。
也没管礼部尚书见到圣旨时候是不是气歪胡子,顾峤将圣旨拟好派人送过去之后,就开始盘算着做点什事情,甚至都抱着“说不定商琅也到此处来”想法,转头便命人去刻白玉笔搁还有狼毫。
商琅善雕玉,顾峤也是后来才知道,先前丞相大人送给他那几个玉质小玩意儿,都是他亲手刻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