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轻信，”顾峤吩咐云暝，“继续派人看着，若发觉朱家有什
外来之人，务必查实身份。”
云暝依言退下，顾峤放下
手中蘸着朱砂
狼毫，连带着将奏折给推到
旁，换支蘸墨笔，又拿出信纸来。
没有直接落笔，顾峤偏头，问垂眼坐在旁不知道在思索什商琅：“先生可知除世家宗祠当中，何处还有他们谱牒？”
早年世家权重，优待甚多，如今户部手中籍册里记录人丁都不定能跟实际对得明白，除宗族谱牒，顾峤时间还当真想不到其他地方。
“陛下或可问
不敢说保护住个大家族，留下几个嫡系子弟还是绰绰有余。
顾峤忌惮于此，但也没准备直接上手阻止，想要先瞧瞧情况。
本以为还要等到夜里去，却没想到两人到御书房没多久，云暝便将消息给递过来。
昨夜两个人走之后，朱五德毫不意外地将儿子给训顿，还是直接在院子里面教训，不用多猜就明白这是有意来做给他们两个人看。
至于其他世家公子，朱五德刚去寻，他们就识相地找借口离开。没有多派人手去跟着那几人，但今日早朝功夫，就已经有几个世家家主在暗中联系朱家。
作半点也没有停顿，还是秉持着“食不语”原则，放下筷后才抬眸看向顾峤：“陛下是有心事？”
顾峤怔，下意识地摇摇头：“朕只是方才吃太多，有些咽不下去。”
但很快，他便顿住，又变作点头，连带着叹息：“也或许是这几日胡思乱想太多，以至于对着政事便有倦怠，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地方各州瞧上瞧。”
商琅失笑。
“那便尽快些，”商琅没有多说其他，直接谈起正事来，“昨日之后，就只看朱五德态度。”
至于谈得如何——据云暝所说，他们所见到几个人从朱五德书房走出来时候，神色都算不上好看，容光满面自然是个也无。
顾峤听完云暝汇报，拿着笔杆点点下巴，问道：“演得有多假？”
云暝摇摇头：“不似作假。”
也正常。
群老狐狸，若是当真这般轻易地情绪外露，还是在帝王极有可能监视着他们时候露出情绪，那就太过荒谬。
顾峤点点头：“朕已经派暗卫过去，等晚些应当就会来消息。”
他和商琅亲自往朱家跑趟，朱五德教训他儿子是必然，只是顾峤不知道，其他世家会不会听见风声，来从朱家下手试探帝王态度。
甚至可能来攀附朱家。
世家趋利避害是常事，顾峤没指望他们宁死不屈，如果帝王优待朱家而要斩杀其余人，他们极有可能通过朱家保全性命，韬光养晦。
只要付出代价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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