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自己也在那顿下,方才道:“放到朕这里来罢。”
那宫侍听见他开口,连忙将这烫手山芋般酒壶给搁下,便匆匆地退开,又只剩下顾峤跟商琅两个人。
“臣还以为,那壶酒是陛下给臣。”两人沉默着,商琅先弯着眸子开口。
“自然不是!”顾峤急
次日宫宴果然是比往日素净不少,顾峤环顾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回到商琅身上。
丞相大人还是如既往地坐在紧挨着下首位置,算不上远,虽然他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人,但是吩咐宫侍去做点什并不困难。
于是随着宴席进行,丞相大人面前桌上不知道多多少从帝王那边递过来吃食。
好在他们两个人坐得高些,下面朝臣并不容易注意到——也或许是早就察觉,只不过这多年已经习以为常,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彼此交谈。
顾峤坐在上首,无聊地拿指节去敲桌子,时不时往嘴里塞点糕点,看殿中舞女起舞时候都觉得有些乏味。
卷上写着什,闻言,抬眸瞧向帝王,笑意点点渗出来:“陛下不喜宫宴?”
顾峤颇为苦闷地点点头:“年年如此,无外乎迎合奉承。”
“也是陛下布恩泽好时候,”商琅听到他评价,眸子里还含着笑意,“若君臣之间只有朝会之时论公事,久而久之,也会离心。”
“陛下若不喜,小办便是,夜间早些散席,也好让诸位大人回府歇息——何况,为赈灾,国库时吃紧,太过铺张也于国无益。”
先前荆州地动,为处理这件事,京都诸位尚书半点也没闲着,拨不少款,倒不至于像商琅那般说“国库吃紧”,但要是再铺张也不合适。
年年如此……也不知道他父皇当年是如何撑得住。
旁又有宫侍端东西过来,顾峤想也不想就吩咐人送到商琅那边去。
那宫侍好像顿顿,才依言要转到丞相大人那里去。顾峤因为她这顿抬眼,看过去,这才意识到那端来东西是壶酒。
他瞳孔顿时缩:“慢着。”
帝王开口,那宫侍顿时僵在那里不敢动弹,商琅原先也没对她太上心,听见顾峤声音之后才疑惑地抬眼,随后就瞧见那壶要往他桌子上放酒。
而且商琅说这般,显然是个让顾峤小办明日宴席极好理由。
戒奢从简。
想到这里,顾峤立刻唤人去给礼部尚书传话,心情立时舒畅不少:“先生当真明智。”
商琅但笑不语。
礼部尚书接到帝王旨令时候也没有杀到皇宫来跟人哭什不合礼制,顾峤松口气之余,就忍不住想,估计在开始筹办时候,礼部跟户部在花费上就拉扯过。如今帝王选择,说不定也正好随他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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