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地动其实算不得轻,顾峤被压在最底下,上面那些酒楼茶肆几乎是无幸免,都倒个彻底,陶瓷木石堆起来厚厚层。
就连城郊,都没有顾峤所想那般轻松。
那些施粥摊子毫无疑问地全都歪倒,连旁边盛着粥桶都倒不少,浓粥倾倒出来,缓缓在荒芜当中流淌。
人群因
不知道是过去多久……不过如今他能意识到腹中生饥,应当至少有两三个时辰。
这久……商琅如何?有没有被他们给寻到?
可若是商琅已经被寻到,那为何他至今都没有听见外面有什声响?
商琅,商琅。
商月微。
可偏偏,他又没有直接死在这里。
顾峤忍不住叹气:想不明白。
不过过往那四年他直都将目光放在京都和京畿,都没怎注意过地方事情,就像他先前与商琅说,绝不止荆州处如此。
也或许是上天对他些警醒?
天子,天子,天命所归,也应当是民心所向。
之类,整日不是坐在龙椅上就是坐在御书房,就算腿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但是……但是商琅会不会嫌弃他啊?
想到这顾峤眉眼就忍不住耷拉下来,如同个在争夺配偶时候落败可怜小狼——哪怕他对商琅心思如今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万呢?如果因为腿瘸而失去商琅,顾峤觉得自己定会被气死。
虽然丞相大人应当也不会是那肤浅人……
顾峤抬手抚上心口,眨眨眼,莫名觉着眸中有些湿润——忍不住想哭。
不行。
他是帝王。
深吸口气将泪意咽下去,顾峤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再去胡思乱想,静待着外面发现他。
而外面此刻,当然也是乱作团。
他不是京兆尹,他所需要治理,也不应该仅仅限于个京都——
顾峤想许多许多,想到之后等他脱难,要如何去处理朱家;想到再之后,等世家势力彻底被他给收拾干净之后,他要如何去整顿地方吏治。
他在这片黑暗里慢慢地搭建起来幅宏伟蓝图。
时间还在流逝。
顾峤开始察觉到饥饿,咬半块蜜饯,边嚼着,边开始担心起来外面情况。
顾峤越思索下去,满脑子就只剩下商琅。
生死关头,便更想要见他。
时间点点地过去,顾峤目光落在片黑暗里,从商琅想到如今大桓。
荆州常年都会有地动,所以这次其实算不上太意外,唯让顾峤觉得有些难受,就是这场地动恰好发生在他要去找朱家麻烦时候。
虽然说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并不信命。但在如今这样无所事事情况下,开始胡思乱想,还是会觉得:是不是上天在有意护着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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