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心都是顾峤,此后或许也就只有顾峤。
“臣辅佐陛下,并不全然有先帝之故。”商琅继续道。
说实在,先帝于他也只限于知遇之恩,将他留在京都,却并没有太过明显提拔,直到那日宫变托孤——但这件事情缘由,商琅更愿意归在整日粘着他顾峤身上。
归根到底还是顾峤。如果商琅自己不愿,或许都不会成为这位托孤之臣,哪怕还是阴差阳错地被先帝给任命,商琅在尽个臣子本分之后大可以直接罢官,功成身退,还不至于
顾峤秉持着“只要人有朝日入朝为官就早晚会认识到他本性,早,bao露晚,bao露都没有太多区别”原则,理直气壮地跟着商琅同离开这琼林宴。
时间已经不早,还有个半时辰宫门就该下钥。顾峤除让礼部尚书留在那之外,还给他又添几个人,防止老尚书累着,然后快活地当起甩手掌柜。
两人没多在外逗留,直接乘着马车回皇宫去,路上顾峤看见商琅轻阖着眸子,嘴张又闭,最后还是忍不住委婉地试探:“先生觉着,那些进士学识如何?”
顾峤对那些四书五经四班学问并没有什兴趣,无论是会试还是廷试,他们看也是国策为主,顾峤并不解,在商琅这样学识可与当代大儒相比天才眼里,这群新科进士会是什样水平。
总之他待在旁边听他们交谈时候,也就听明白只言片语。
实在是会让他忍不住担心,如果这样群人丞相大人都能如此对答如流话,那年少时他问商琅那些皮毛问题,商琅会不会觉得他蠢笨得无可救药?
“单论学识,当算英才,”商琅睁开眼,给肯定回答,但毕竟是认识顾峤这多年,还能算得上小皇帝半个先生,商琅听见他这样问,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不过治国并非纸上谈兵,亦非俗常道理可以轻易囊括,之后如何还要看实事,陛下不必多想。”
这些学子都是自幼开始接触古今圣贤书,浸*此道十几二十年,对其中典故早就烂熟于心,写篇文章要引经据典简直小菜碟。但顾峤不同。
皇子自三岁便会入国子监,但顾峤整日整日跟着傅小侯爷玩闹,直接荒废数年,直到八岁那年遇到商琅这才安稳下来学点知识。况且,顾峤除寻常经史子集,还有皇家那些帝王之道治国之策要学,连带着习武,这般忙忙碌碌八年,就仓促登基,之后宵衣旰食,已经许久不曾碰过那些书,再聪慧也难于这些专学多年进士相比。
而且就算那些进士当中真有什学识格外出众人,商琅最多也就是欣赏,连带着对于顾峤统治下大桓能有新代英才在朝为官欣慰,绝不会有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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