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是怎样
，他都不曾见过顾峤眼泪。
小七皇子明明是最怕疼。
商琅在数年前也见过人因为手上
不小心被书页划出道鲜红伤口来之后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可是如今，皇子成
帝王，便成坚不可摧国玺灵。
商琅想看他哭，无论是因为什
。
七皇子是帝位绝佳人选。从顾峤登基那天商琅就知道。
那个嬉笑怒骂从不避讳少年郎，在那天收敛起所有情绪，面对亲人逝去，也不曾掉过半点眼泪，反而是极为冷静地主持大局。
虽说帝王家无情，但是在商琅眼里，先帝待顾峤是极好，像个真正、寻常人家父亲，平日召他入宫时候也会经常提起顾峤来。
这父子俩感情也不可谓不深厚。
就是在这样情况，惯来娇气小七皇子，也生生地扛起大局。
摆正，却没有直接递给帝王，只是轻轻安置在腿上，看着少年帝王坐在那里神色茫然，强忍着将要上扬唇角，随手将盏茶给递过去。
顾峤还没缓过劲来，便也没注意到丞相大人这马车上被拿出来也就只有那个小茶盏，里面茶还少半，就那直接接过来喝个干净。
眸子里总算有焦点，顾峤转过头来看商琅，没在人眼里瞧见任何不样情绪，那双桃花眼仍旧温温和和地，对上他目光，知道人差不多是缓过来，商琅便轻声问道：“陛下怎忽然来？”
因为怕外面人听见，商琅声音极小极轻，跟片羽毛似地，擦过他耳边。
顾峤脸上红还没褪下去，几番张嘴也没说出话来。
眼泪是个极合适宣泄口，这多年，哪怕在他身边顾峤已经足够地放松，也还是端着些莫名东西。
商琅迫切地想要打碎这些虚无缥缈外壳，想让帝王主动落在他怀里，想要重新触碰到蚌
大桓这盛世，真正运筹帷幄分明是这位少年帝王。
两个人也是在顾峤登基之后才真正地熟悉起来。在此之前，商琅很清楚顾峤更多是瞧着他好看，他平日待人性格又极温和，少年便会喜欢跑来与他交谈。
等到顾峤登基，他们两个才成“至交”。
商琅比寻常臣子，多见到许多顾峤另面。
这个少年会变得脆弱，会在夜里骤然失落，也会在前几年先帝刚刚薨逝时候愣愣地瞧着东方出神，更会笑嘻嘻地粘糊着他，说尽服软话。
商琅最后轻叹声，没有为难他。
顾峤喜欢他脸，知晓他绝色，对自己那张脸却半点自知也没有。
帝王容色也是上好，眼下这副散着发红着脸还神色茫然样子，让商琅眸色：不自觉地暗下来。
却还是少些东西。
譬如，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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