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怒没有雷霆万里,但也偏偏是这样和风细雨,让人觉得难捱。
商琅直在仰着头看他,眼里仍有水色,只是如今已经不知道是疼还是委屈,只想求眼前人份怜惜。
丞相大人这副见犹怜模样,若是放在往日,顾峤早就手忙脚乱地安抚人,毕竟能让向来淡漠清隽商相露出这样神色,实在是太难得,也实在是太让人心疼。
但是现在——顾峤直接钳住人下巴。
商琅实在是太瘦,脸上也没有几两肉,顾峤甫凑上去就能触到骨头,不自觉地松松,才质问道:“先生伤自己时候,是如何想?”
顾峤在他话音刚落时候,手就搭上去,不过并不算轻:“这里?”
商琅呼吸乱下,眼底顿时含水,顾峤瞧着他这副模样笑:“看来是。”
虽然说来时候商琅就已经包扎过,但是被皇帝这按,伤口又隐隐渗出血色来。
“陛下。”商琅轻唤,落在他后个阶下,便仰头看他。
那双桃花眼实在太漂亮,尤其在现在这般水盈盈时候,可比繁星。
“什东西?”顾峤垂眼,没有动,只是手上劲松松。
商琅就着那个姿势实在是难受,便趁机脱出来,站直身子,见顾峤也没有阻止,只静静地看着他,便从袖袋当中拿出来块白玉笔搁,随后规规矩矩地跪下去双手将东西捧起来。
这次顾峤没拦着他。
那笔搁正是先前顾峤同他要那块。
白玉笔搁落在冷白掌心,时间顾峤竟分不清那个更似雪色。
顾峤将受伤责任归咎在商琅身上,
顾峤耐心地等等,见他迟迟都没有下文,便笑:“卿若是为女子,必当祸国殃民,宠冠六宫。”
可惜徒留身清风染红尘,落在这风云诡谲朝堂上。
着实让人气恼。
商琅听到他说话神色就变,瞳孔震颤,张张口似乎想要辩解什,顾峤手却已经从血色渗出地方移开,指尖轻点在他唇上。
“丞相,”顾峤还是笑吟吟地,“朕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商琅许久都没有回相府,这几日事情也算不上少,顾峤都要把他当时这样个半开玩笑半认真事情给忘记,却没想到商琅会在这个时候将东西给他送过来。
少年帝王脸色肉眼可见地和缓下来,但还是板着,没什笑意。他把手搭上去,就着那个姿势抓住商琅手中笔搁,随后用另只手,拽着人手腕,将人给拉起来,然后将东西塞到衣袖里。
他没再提这件事,而是终于问起商琅:“先生伤到何处?”
语气总算是好不少。
商琅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松口气,顾峤问什他便答什:“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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