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商琅今日这来,顾峤已经算得上是放下心来,眼下不过是还在别扭着商琅不肯将真相尽数告知他,只说这句话之后,就拽住商琅手腕,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丞相大人今日相当有哄他诚意,丝毫没有拒绝他肢体接触,甚至还主动地反握过去——哪怕只是为拿帕子把他身上沾着朱砂也擦擦。
帕子自然擦不干净,顾峤理直气壮地将那弄脏帕子据为己有,说是等带给宫人清洗,然后毫无芥蒂地找凳子让商琅坐到他旁
至于皇室和世家两个庞然大物联合,在此之前他不是没处理过,甚至抓到第批人时候还特地派人去仔细查番。但照着商琅这般说——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这下子他也顾不上跟商琅闹什无关紧要别扭,当即坐直身子,问道:“是何人?”
商琅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是同他要纸笔。
听到这话时候顾峤心里沉,转过头给人找纸笔,终于在地上瞧见那支被他甩开狼毫笔。顾峤没有把笔给捡起来,而是从笔架上又取支,不打算另外磨墨,直接沾着朱砂递给商琅。
商琅只是微微顿,随后就在纸上写下几个鲜红名字。
,臣如何能谈公事?”
顾峤哼笑声,直接拆穿他避重就轻:“昨日之前呢?”
商琅闻言,直接撩袍跪下去:“臣有欺君之罪。”
“丞相何罪之有?”顾峤垂眼看他。
跪下来商琅瞧起来反而没有方才站着时候那般恭顺,抬起眼来看他,眸中除方深潭之外再无其他,看不出点“欺君”悔恨和恐惧之意。
顾峤看着那张纸,没等朱砂干透,指尖就从名字旁边划过去,带出道红痕:“万寿节过,朕要这成为他们索命薄。”
他说完话,转头去瞧商琅:“先生这段时日与世家混迹在起,都是在查这些?”
他在等着商琅个肯定回答,如此他就可以让两个人之间隔阂彻底消弭。
但是商琅仍旧选择否认:“不止于此。”
顾峤心冷,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嘲道:“如此,朕宁可丞相欺君。”
甚至,顾峤看着他这副模样,都有些怀疑商相是不是打算靠着这张过分漂亮脸来寻求他原谅。
跪着人开口:“昨日陛下歇在臣府中时候,臣并非是在书房待整日,而是又查探番。”
顾峤听着,没有开口说话。
商琅顿会儿,就继续道:“朱家那支,似乎与皇室有些关系。”
先前逼宫造反也就只有顾峤几个皇兄,因为被镇压得太快,无论是那些旁支有没有大逆不道心思,都没能参与进谋逆事情来,因此顾峤登基之后也就没有对他们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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