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也不是没塞过,甚至是顾峤刚登基时候就已经有人动心思。毕竟没有哪朝帝王会等到及冠才想着纳后宫——及冠之后连孩子都有才差不多。
但是顾峤前两年忙着国事,后两年想着商琅,自然不可能去选什秀纳什妃,直推脱着,推到及冠,连个“年纪小”理由都没法再拿出来。
叹口气,顾峤转身上轿,直接回到御书房去。
棋盘早就被收好,燃尽檀香也被重新换下来,安安静静地,像是人不曾来过般。
顾峤睫毛颤颤,径直走到桌前,翻开那些奏折。
到现在,若非生在皇家,还对帝王之术研究甚深,早就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点瞎话,顾峤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把心意字不落地告诉商琅。
今日这不是就差点露出马脚。
顾峤从记忆里慢慢地脱回来,身上因为久站着有些发凉,心里也是后怕地发冷。
他喊商琅句“先生”,商琅便算是他师长。君臣,师生,两层关系加起来,就按照商相那个规矩性子,哪日他真将自己爱慕说出口来,估计这人能够直接气到辞官归乡。
再严重点,撞柱死谏都有可能。
不住去回想。
整个朝会都没听进去什,最后顾峤只是摆摆手让人有事上奏,就匆匆地离开金銮殿。
肉眼可见仓皇,甚至那日顾峤都没敢将商琅再召到御书房当中来。
少年帝王把自己埋在奏折当中整天都没能摈除掉自己脑海里那些旖旎念头。等夜里歇息沐浴时候,顾峤把自己泡在凉水中,终于承认自己对于商琅心思。
八年亲近,终于是变成份妄念。
今日顾着跟商琅下棋,压根没时间去处理这些
每次顾峤想想时冲动可能造成后果,就果断地打消跟商琅坦白心思,觉着自己就这把心思藏辈子也是好,至少还能每日见见人。
不过……
顾峤想着这几日被陆续递上来奏请选秀折子就头疼。
还有半个月。
过这半个月他就及冠,朝臣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往宫里塞人。
顾峤记得很清楚,几日前恰好是他十八岁生辰,商琅送给他支白玉狼毫,那玉质笔杆上是商琅亲手刻下字——“燃犀温峤”。
他当即深吸口气,猛地从水中脱出来,大步走向床头,将那支狼毫笔从匣子里面拿出来,然后放进床边最深那个暗格当中。
还铺上层绸缎。
不过那支狼毫并没有就此封存,反而是时常被他拿出来把玩,两年时间过去,玉质看上去都润不少,也难为刻着那四个字没被他给完全磨平。
两年时间没能让这样情绪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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