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居白英猛地下捏紧佛珠。
宋慈神色如常,声音也如常,只是在“杀害”二字语调上又加重几分:“说紫草不是自尽,而是遭人杀害。”
“那小妮子明明是在后院上吊死,家里人都能作证,官府也来人查过,如今时隔年,你无凭无据,却来说她是遭人杀害,真是……”
“你要证据吗?”宋慈不等居白英把话说完,取出那截断在紫草颈骨里针尖,“今早去过泥溪村,开棺查验紫草骸骨,发现她颈骨里嵌有截银针针尖。紫草之死并非自尽,而是被人用银针刺入后颈杀害。她吊在后院,那是有人故意移尸,伪造成自尽。巧是,当初紫草死后,刘鹊针囊里,正好缺失枚同等尺寸银针。”
居白英盯着宋慈手中针尖,有些诧异,道:“你是说,那小妮子是被刘鹊杀死?”
置着个蒲团,居白英身着缁衣,跪于其上,手捏佛珠,正在闭目诵经。听见宋慈说话声,她睁眼回头,瞧宋慈眼,丝毫不掩饰眼神里厌恶之色,道:“对刘鹊死无所知,你用不着来问。”
“不问刘鹊死。”宋慈应道,“是为紫草死而来。”
居白英微微怔,随后朝石胆抬起手。石胆赶紧放下托盘,上前扶起居白英,扶至旁椅子上坐下。椅子旁放着拐杖,居白英握住拐杖,道:“你先退下吧。”
“是,夫人。”石胆看宋慈眼,退出屋外,带上门。辛铁柱和许义都没进屋,带路高良姜也站在门外。
“你想问什?”居白英看着宋慈,左手捏着佛珠,右手持拐往地上杵,“赶紧问吧。”
“刘鹊
宋慈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走到刘知母灵位前。灵位旁放有堆立香,他从中拈起三支,在长明灯上点燃,轻轻插在香炉之中,这才回头道:“听说当初将紫草卖与祁老二为妻,是居老夫人你意思,不知你为何要这做?”
居白英见宋慈给刘知母上香,眼神里厌恶之色稍减,道:“那小妮子抓错药,险些害人命,犯下大错。她个贱籍之人,没把她卖去青楼妓院,而是卖给祁老二那等良民为妻,已是对她从轻发落。是她自己想不明白,非要去寻死。”
“不是问紫草犯什错。”宋慈道,“问是,这些年你极少踏足医馆,从未管过医馆大小事务,为何在紫草抓错药这件事上,你却要突然插手呢?”
“那小妮子是家中婢女,身为主母,还不能处置个犯错婢女吗?”
“居老夫人自然能处置,只是紫草所犯之错,并未真伤害人命,似乎不至于将她赶出家门,更不至于将她杀害。”最末二字,宋慈刻意加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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