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子时吧。”黄杨皮应道,“书房灯火灭后,小人回偏屋休息时,记得街上正好传来梆声,是敲三鼓。”远志和当归跟着点点头。
“见过白大夫后,到熄灯休息,其间将近半个时辰,刘鹊直待在书房里,没有出来过吗?”乔行简问道。
黄杨皮应道:“书房直关着门,先生没出来过。”
宋慈听着乔行简这番查问,眼睛却直盯着书案。他注意到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见铺开纸张上写着三行字,粗略读来,像是记录某种药材性味。他又注意到书案上烛台,忽然问道:“刘鹊用蜡烛,为何这粗?”烛台上剩余半支蜡烛,粗如手腕,比普通蜡烛粗大许多。
黄杨皮答道:“先生每晚著书太久,有时要忙上两个时辰,寻常蜡烛顶多能烧半个时辰,他不爱频繁更换蜡烛,便吩咐小人买这种最粗长蜡烛,
茅房,直到后半夜睡下后才有所好转。”
“你们二人呢?也有闹肚子吗?”乔行简看向远志和当归。
远志脸色发白,低头答道:“与当归闹夜肚子,今早才稍微好些。”当归年龄与远志相仿,也是十七八岁,身子比远志壮实些,他脸色也有些发白,没有说话,只是跟着点下头。
乔行简今早初次来刘太丞家查案时,曾留意到远志和当归脸色发白,开始他起过疑心,认为二人或许与刘鹊之死有关联,眼下看来,应该是腹泻夜缘故。他道:“昨晚你三人有同时离开医馆去上茅房吗?”
黄杨皮答道:“先生著书期间,有时会有吩咐,比如去家宅那边叫人,或是找某样东西送去书房,小人怕有差遣,不敢同时离开。昨晚们三人都是轮流去茅房,个人去时,另两人便留在大堂里,没同时去过。”
乔行简看向刘太丞家其他人,道:“昨晚还有谁闹过肚子吗?”
众人都回以摇头。
乔行简暗暗起疑:“刘太丞家所有人饭食都是样,闹肚子却只有三个药童,莫非是有人故意给三个药童下泻药,想趁三个药童上茅房时偷偷溜进医馆?刘鹊能保持伏案而死死状,极大可能如宋慈所说,有人曾进入过书房。可据三个药童所言,后半夜没人进出过医馆,昨晚进过书房,只有前半夜被刘鹊叫去高良姜、羌独活和白首乌。可那时刘鹊分明还活着,还没有死……”他越想越有千头万绪感觉,原本桩简单明案子,隐隐然变得复杂起来。他看向白首乌,道:“昨晚刘鹊叫你到书房见面,是什时辰?”
白首乌答道:“当时二鼓已敲过很久,原本准备睡下,应该亥时已过大半。”
乔行简又问三个药童:“昨晚刘鹊是什时辰熄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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