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中秋前夜,贵寺曾经历场大火,你应该还记得吧?听说当时最先发现起火人是你。”
弥音不由自主地摸摸脸上烧伤,道:“那场大火,如何能忘?”
“那晚起火时是何情形?还请你原原本本道来。”
弥音点点头,道:“那晚半夜醒来,肚子胀痛,去趟茅房,回来时见寮房西边亮着光。寮房西边是本寺住持德辉禅师禅房,那时德辉禅师卧病在床,日夜都需要人照顾,禅房里常常半夜还点着灯火。可那光实在太亮,不像是灯火,便走过去瞧,竟是禅房燃起大火,正往外冒着浓烟,还把邻近寮房引燃。吓得大喊大叫,又撞开门冲进禅房救人,可里面火势太大,试几次都冲不进去,不得不退出来。又去附近担水救火,往返好几趟,还是没用。那时寮房也已经引燃,火势烧得很快,连居住房间也着火。与同住间寮房都是弥字辈师兄弟们,大都逃出来,只是不见弥苦师弟。与弥苦师弟向交好,不顾师兄弟们阻拦,拿水淋湿身子,又冲进寮房试图救弥苦师弟,最后烧自己脸伤,还是没救着人。”
没有查出原因来。”
宋慈暗暗心想:“前夜大火,也许是不小心失火,可刚刚经历场那惨烈大火,寺中僧人应该都会小心火烛,藏经阁再出现失火可能性很小,更大可能是有人故意纵火。倘若后山上那具无名尸骨真是刘扁,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藏经阁纵火制造混乱,趁乱动柴堆上尸体,将刘扁尸体藏匿起来,事后埋到后山?果真如此话,那纵火移尸人是谁?又为何要大费周折移尸掩埋呢?”
宋慈越想越是困惑,好阵没有说话,最后从怀中摸出那块狮子玉饰,让居简和尚看,问是否识得。居简和尚摇摇头,他从没见过这样狮子玉饰。宋慈向居简和尚道谢,转身向灵坛走去。
“弥音师父,”宋慈径直来到弥音身前,“有些事,想问问你。”
弥音身形高大,张脸被烧毁大半,看起来已有三十来岁,是所有弥字辈僧人中年龄最大位。他站在灵坛左侧,祭拜灵坛香客们从身前络绎而过,他直闭眼合十,低声诵经。听见宋慈声音,他睁开眼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要问何事?”声音甚是低沉。
宋慈没有回答,只是抬手道:“这边请。”
弥音转头向居简和尚看去,居简和尚点头道:“宋施主既然有事问你,你便跟着去吧。”
“是,师伯。”弥音应,这才随宋慈去到旁僻静之处。
“弥音师父,你到净慈寺出家,有多久?”宋慈开始询问。
弥音答道:“有五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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