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丈叹道:“把老骨头,好与不好,不打紧……只是可怜榆儿,她真没有害过人,她是被冤枉啊……”
“昨天桑姑娘去过刘太丞家道谢,还送去盒亲手做糕点,当真有此事?”
桑老丈听宋慈提起这事,不由得唉声叹气,道:“都怪,是用刘太丞开药,身子有所好转,便想着让榆儿上门去道谢。们拿不出多余钱财,榆儿便说做些糕点送去。若不是叫她上门道谢,她又如何会惹上这等祸事?都怪啊……宋公子,听榆儿说你是提刑官。榆儿没有害过人,她是无辜,求求你,你救救她吧,给你跪下……”说着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跪下去。
宋慈忙道:“使不得,老丈快请起。新任浙西提刑乔大人,向秉公查案,桑姑娘只要是无辜,乔
声虽然听起来直爽,可官场上笑里藏刀人实在不少,宋慈言语冲撞乔行简,乔行简必不会答应宋慈所求。
果不其然,乔行简笑声顿,道:“你这人很合脾胃。不过查案讲究明公正道,不徇私情,你既与那父女二人是同乡,他们二人所牵涉案子,自然不能由你来查。”
刘克庄忙道:“乔大人,宋慈说话虽然直,可他行事向不偏不倚,此前所查岳祠案和西湖沉尸案,哪怕涉及当朝权贵,他也是公正不阿。刘太丞案若是交给他查办,他必会持心公正,明辨是非,绝不会徇私废公。”
“刘太丞案,自会秉公查处,桑氏父女若没杀人,自会还他们清白。宋慈,昨日便到临安,城里城外走访日,市井百姓说起你,都道你奉旨查案,不畏权贵,敢将韩太师之子下狱,对你是交口称赞。倘若你当真有心查案,”乔行简朝停放枯骨草席指,“那这具无名尸骨案子,便交由你来查,如何?”
宋慈看看那具无名尸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拱手应道:“宋慈领命。”又道,“不知可否以同乡身份,去狱中探视桑氏父女?”
乔行简点头道:“这个自然可以。”当即吩咐文修,带宋慈前去提刑司大狱,监督宋慈探视过程同时,也将发现无名尸骨经过讲给宋慈知道,以便宋慈接手此案。他吩咐完后,独自离开偏厅。
文修道:“宋提刑,叫文修,是乔大人书吏,请吧。”说着,领着宋慈和刘克庄离开偏厅,很快来到提刑司大狱。
桑老丈和桑榆分别被关押在两间不相邻牢狱中,宋慈先见到是桑老丈。
桑老丈原本佝偻着脊背,蹲坐在牢狱角落里,见宋慈和刘克庄来,颤巍巍地起身,浑浊老眼中泛出丝亮光,道:“宋公子,刘公子,是你们……”
宋慈道:“老丈不必起身,你身子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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