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叹
口气，“那
问阿政，汝可对王位有所图？”透亮黝黑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嬴政，想要从模糊影子里看到少年决心。
嬴政正色道，“自然。”他从未在顾衍面前掩饰这
点。
“那
便会教你帝王之学，心中早已做好准备，你有帝王之心，又怎会怨怼？”言下之意便是嬴政举动他都有心理准备，“但，秦国多征战，刑法严苛——”
“非严苛，实乃”
顾衍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若是统江山，那时百姓必苦战事久矣，还是修身养息最为稳妥，唯有这项祈求。”
然后在嬴政微楞下笑着做好，用鸱鸮杖点点车边，然后带着笑意说，“快点，不然若是误吉时，你是打算用甲去抵罪吗？”
顾衍没问嬴政御术学怎样，当车轮缓缓转三圈后嬴政将鞭子交给跟随仆人，自己也回到车厢里。
“先生不必向解释——”虚伪推诿下，嬴政满意笑着说。
顾衍哪里不知他是怎想，不过心里倒是赞叹不亏是赢氏子孙，生来帝王心。然后恭谨微微点头，“阿政不可失今日疑之心，方为帝王之道。”尤其是你日后最亲近人。
这些嬴政当然知道，只是疑惑顾衍竟然毫无顾忌就将自己疑他事情说出来，心下骇然。
图穷，匕首现。
顾衍知道嬴政头铁程度，根本就不打算扭转他想法。但嬴政又是个相当现实人，只要讲明其中利害关系，再用自己知识作为交换，顾衍有这个信心。
车轮辘辘，遥遥地就听到灞水边有歌声悠扬。秦不善乐，当然没有山东诸国金玉之音，可就是瓦釜雷鸣在春风和畅，众人欢歌之下也显得有悦神之能。
当顾衍和嬴政来时，已经是稍晚时候。匆忙被带到席位上，官吏贵族们纷纷打量着两个陌生少年，但无人交头接耳——因为秦王马上就要到。而以顾衍身份自然不能坐太前，他根本看不见已经回到安国君那里嬴政，不过身体肥胖面露虚色安国君倒是见到。
虽然，他眼睛还是看不太清，不过那晃三摇身形非
“阿政可有困惑？”
顾衍目盲，但心却不瞎。少年嬴政会想到事情，他大致也能猜出二。不看嬴政脸色就知道他疑虑。
“先生是教防备先生私以为被人怀疑，总会心中挂怀。”君臣之间，利字当先，顾衍看似什都不求，但嬴政知道这种人所求才甚大。而如今自己只是个前途未明王太孙，又轻易怀疑于他，很难不让人寒心——因为这几月和顾衍聊太过舒畅，他时忘自己还不是秦王。
这种时空错位感直影响着嬴政，甚至让他放下伪装。
如今要见秦王，他才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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