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安静，顾氏夫妻都不开口，仆从
呼吸都轻微不可闻，顾衍俯身甚至能感觉到自家父母灼灼视线。
他双手触席，“曾参病重，召见弟子以检查其手足，启予手，启予足诗曰此言。曾子
生谨慎，唯恐伤及父母祖辈殷切期望。”就是说，要爱护自己，不让父母担心。
“谨而又谨，你既学《诗》自然知明哲以保身之理。”母亲温和声音再次响起。
顾衍稽首，“‘既明且哲，以保其身’，日后在都邑
定不敢妄行，让亲族父母担忧。”
在冬季来临之前，嬴政终于回到
曾经居住几十年秦国都咸阳。当写着咸阳二字大篆出现在眼前时候，他微微眯起眼睛，好像要从那两个字里看出日后秦国辉煌。历史已经改变，从斥候通传里得知原本应该在他八岁时就薨秦昭襄王，他曾祖父，现在身体还很硬朗。而路上所见所闻也告诉他，那些应
番，王上之令不可不从。只是王上恐还不知你目盲之事——”
“孩儿行动并无大碍，也无需多加照顾。”顾衍秒懂她意思，“王上命这童子去教王太孙句读，恐不喜那太孙，自不会多加关切。”所以他大概率是不会再见秦王。
“可是在安国君府上，还是于芷阳？”对秦王宫中事物更熟悉顾悯问。因为这代表着秦王究竟真不看重那个王太孙。安国君是现在继承人，膝下孩子众多，但斗争也非常激烈。而如果是在芷阳，那就是已经过世悼太子子孙，虽然远离朝堂但对顾衍来说安全些。
他家已经有长子在外征战，挣得爵位功名，无需次子也卷进朝堂之争里。对于身为家主顾悯来说，次子去芷阳更好。
顾衍摇摇头，“只听闻教导王太孙‘正’，其余并无安排。只是请大人放心，已奏明王上，请在咸阳东郊自建学堂，不必进城。”说是学堂，以秦王大手笔恐怕会直接分他个里。
“正?”芈屈氏想想，没有从记忆里得到点点答案，“会去信给华阳夫人，请她多加照顾你。”安国君正妻是出身楚国华阳夫人，芈屈氏说起来还和她沾亲带故，这才想到去信请着帮忙照顾。
顾衍敛目俯身，“那就麻烦阿母。”
“并不是难事。只是不知阿衍可学《诗》？”这下用却是夏言，夏言是现在官方普通话，六国皆有自己语言，但贵族们为方便交流还需要学会门外交语言，就是夏言。
“禀阿母，孩儿浅学几则。”顾衍做个相当标准拜礼，用是夏语。
顾悯知道妻子意思，接着说，“可学‘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言？”他语气和缓，可顾衍却面容沉色。美人父母是对他擅自上书王上不满。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