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有时候不知道该怎评价他:若说他迟钝,他总能想起些对方都快要忘记细枝末节,拿出来算账或是道歉;但若说他机敏,柳昔亭竟然时想不到范例。
苏枕寄见他笑,知道他肯定是在笑自己,但是也没计较,许久才说:“刚刚看你就不太开心样子,是有人惹你生气吗?”
柳昔亭笑意渐收,说:“去趟……”他本想说寻桃老家,但是“老家”这两个字他怎也说不出口,半晌才说:“寻桃没有回来苏州,跟在位长辈身旁,那位长辈很严苛,担心她。”
苏枕寄轻轻嗯声,说:“那位姑娘看起来很聪明,觉得她比你聪明,不会有事。”
柳昔亭不想累他不高兴,就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呢,都比不上小孩子,看来在你眼里,也就剩下‘好人’二字。”
有抓你走?”
说起这个,苏枕寄立刻有话要说,他将这段时间乱七八糟事情都说遍,末还要用幽怨语气说道:“刀也不肯还,游仙阁主人家不回来,事关委托,当然不能说啊。”
其中他说到“紫藤堂许诺他千两白银”,柳昔亭闻言有些惊讶道:“那位徐堂主出手这阔绰。”
苏枕寄哼声:“觉得他多半是骗,等说出来,他肯定翻脸不认账,脸*猾相。”
柳昔亭乐不可支,说:“人人都说徐堂主身高体壮、威风凛凛,只有你说他*猾。”
苏枕寄笑说:“可不是贬低你,你从前是个小古板。但是也不如她,姨母说是个死脑筋。”他说着笑笑,说:“你现在好点吗?”
柳昔亭嗯声,但他郁结并未全消,反而用种叹息语气说道:“你倒是和十年前没什不样。”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心内更添分悲凉,他自觉自己已经面目全非,只是将尊严尽失身躯藏在这身衣冠下,强撑出当年模样罢。
那天晚上两人对饮畅谈,柳昔亭告诉苏枕寄自己是怎假借越府身份,但那都是三年前事情,在这之前七年呢,苏枕寄仍然对他无所知。
但是今日柳昔亭总是郁郁不乐,苏枕寄更加不想贸然询问,以免不小心刺伤他。
“试探来试探去,却点诚意都不给,不是*猾是什。”苏枕寄说,“看人很准,你相信,这个人你不要理他。”
柳昔亭笑说:“那你看是什相?”
苏枕寄冲他笑,说:“你当然是好人相,十年前就这说。”
柳昔亭面上笑意却僵,说:“十年后也许不样。”
苏枕寄以为是自己上次说他狡猾,他现在耿耿于怀,就找补道:“上次说你狡猾,不是真心,是因为那时候不敢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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