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她想也不想,立刻下马车,跑去找你。虫娘与你重逢之时,想必是又惊又喜。在虫娘裙袄左肩位置发现块青黑色污迹,那是沾染上榉树汁,想必是重逢时你们二人拥抱过,你下巴压在她左肩上,下巴上用榉树汁涂抹文身,就这蹭在她左肩上,留下这小片青黑色污迹。她与你劫后相逢,满心都是欢喜。可是你呢?”
宋慈语气肃然:“你看见虫娘,看见她披头散发,裙袄破裂,非但不关心她遭遇什,反而心中所想,都是你自己身份被虫娘识破。你怕虫娘会泄露你没死消息,立刻便对她起杀心。你怕韩㣉灭你口,可你却灭虫娘口。就在那辆带篷推车上,你掐死虫娘。昨晚对虫娘尸体进行检验,在虫娘脖子上,验出来两道瘀痕,是人手掐出来。”提及掐痕时,他有意朝韦应奎看眼,只见韦应奎目光躲闪,不敢与他对视,显然之前用芮草遮掩掐痕便是韦应奎。掩盖致命伤事,往小说是韦应奎为迎合上意擅作主张,往大说是韩侂胄乃至皇帝赵扩有意借西湖沉尸案治罪金国使臣,故意挑起与金国争斗,此事牵连不可谓不大,宋慈选择暂且隐忍,没有当众说出来。他目光回到月娘身上,道:“这两道掐痕尺寸很小,不管是完颜良弼还是袁朗,他们手掌粗大,都不相符,甚至那根本就不是男人手,而是女人手掐出来。”
宋慈说到这里,神色透出苦楚,道:“虫娘被你掐住时,想必她心中定无比绝望吧。那个夜晚她经历那多痛苦遭遇,没想到自己最好姐妹竟突然要杀害自己。临死之际,她没有反抗,而是用最后力气留下指认凶手证据。在她左臂上,有道细微弧状伤口。起初以为那是铜钱、吊坠之类小物件压出来,直到把这道伤口与她指甲里血迹联系起来。她指甲里血迹,开始被误认为是抓伤凶手留下,可她十根手指之中,只有右手拇指指甲深处留有血迹,其他九根手指却没有,为何?因为那血迹不是凶手,而是她自己。她用自己右手拇指,掐在自己左臂上,掐破自己皮肉,掐出道看起来微不足道伤口。这道伤口虽然细小,却是月牙状,虫娘用这道月牙状伤口留下她最后想说话,杀害她凶手,就是你月娘!”
围观人群听到这里,心中惊骇,原本议论纷纷公堂内外变得片死寂。
宋慈继续道:“杀害虫娘后,你还冷血到不忘将她身上首饰和珍珠洗劫空,然后绑上石头,将她就近抛尸于西湖之中。你抛弃袁晴尸体时,没有捆绑石头,那是希望尸体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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