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卖身,就觉得这小贱人命苦,其实她被卖到熙春楼来,她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被家人卖入青楼,何以会高兴?”
云妈妈面露轻贱之色,说起月娘过去:“这小贱人是常州人,从小父母死绝,跟着姨父姨母过活。她姨父家在太湖边,世代住在渔船上,以打鱼为生,家中本就不宽裕,还有个年幼儿子,对她自然照顾不过来,也就给她口饭吃,不让她饿死。她八岁那年,有天夜里,渔船突然着火,把什都烧没。她姨父被烧坏脸,五岁儿子被烧成重伤,她姨母更惨,没能逃出来,被活活烧死在船上。她倒好,第个逃到岸上,只烧伤脚面,还只有巴掌大块。”说着朝月娘右脚上烧伤冷冷地瞧眼,“她姨父家破人亡,为救治重伤儿子,四处借钱欠债,最后实在没法,只好把她卖给贩子,贩子又把她带来临安,卖到这里。”
云妈妈说到此处,冷哼声,道:“开始觉得她可怜,可自打她进熙春楼,就从没见她伤心难过过。有次私下问起她从前事,你猜她怎说?她居然说,害得她姨父家家破人亡那场大火,是她放。她说姨父姨母只对自家儿子好,但凡有好吃好玩都给自家儿子,从不给她,还成天使唤她干各种脏活累活,对她没有任何好脸色。她趁姨父姨母家睡着,故意点燃渔网,让整艘船着火,就是想把姨父姨母家全都烧死。她怕事后被人发觉,竟拿烧红木炭烫伤自己脚,还故意跳进水里再上岸,假装自己是从大火里逃得性命。她那时才八岁啊,个八岁小女娃,居然有这深心机,当时可把吓得后背凉飕飕,好几晚都睡不踏实。”
宋慈听得暗暗心惊,道:“那她在熙春楼这十年间,可还有什异常举动?”
“那倒没有,她说能离开姨父姨母,是她求之不得事,还说肯出钱买她,她心里当是恩人,所以才不对隐瞒,把所有事都对说。她当时跪在地上给叩头,求不要去报官,也不要把她送回去,还说以后会把当亲娘来奉养。在熙春楼这十年里,她直还算安分,没闹出什动静。可总忘不她小时候事,她八岁就敢杀人放火,谁知道她长大能干出什骇人事来?”云妈妈语气变,“这小贱人嘴上说去净慈报恩寺请香,说是要为祈福,结果去便没回来。当她私逃,没想到竟是死,那可真是报应,活该她没好下场。”她最开始说自己急着回熙春楼忙活,可说起月娘过去,却滔滔不绝地说这多话,说到最后,抚抚自己心口,好似心头块压多年石头终于落地。
“你说月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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