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史宽之应道,“韩㣉平日里口无遮拦,在这件事上却是口风甚紧。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多次,他始终没透露是如何处理尸体。爹好不容易才在韩侂胄身边安插这枚棋子,就这样死,实在是可惜。好在如今宋慈已查到此案上,倘若能用惜奴死扳倒韩家,那她死得也算值。”
“个婢子死,就想扳倒韩家?”史弥远淡淡笑,“韩侂胄深得圣上信任,想要动他,就须让他失宠于圣上,否则圣上在位天,他韩侂胄权位便谁也动不。唯有激他北伐,大军开拔之日,便是他失势之时。”
史宽之却是面有疑色,道:“爹总说北伐必定无功,然则如今金国内外忧困,疲弱之态尽显,万韩侂胄北伐成呢?”
史弥远又是笑,不徐不疾地道:“前有太祖太宗,后有高宗孝宗,你说说,哪次北伐不是功败垂成?金国是很疲弱,可大宋又
离开丰乐楼,返回望湖客邸。
然而宋慈并不知道,他和刘克庄背身坐在中楼边角上幕,早已被人看见。韩㣉送走赵师睪后,立刻换回副无所谓神色,回到阁中继续喝酒,并未发现宋慈和刘克庄。发现二人是史宽之。史宽之直站在韩㣉身后,送赵师睪离开时,他眼望出去,目光在所有能看见客人中扫圈,望见边角上宋慈。虽然是背影,可宋慈穿着青衿服,在满楼衣着显赫宾客中显得格格不入,他稍加辨认便认出来。
然而史宽之并未声张。他撑开折扇轻摇慢晃,回到阁中,拿金箔打发马致才,然后若无其事地与韩㣉继续喝酒。这喝便喝到深更半夜,他才醉醺醺地与韩㣉分别,乘轿回到自己家中。
回到自己家里,史宽之立刻把折扇丢在旁,喝下人早就备好醒酒汤,又让下人打来盆冷水,洗把脸,顿时清醒许多。他没回卧房休息,而是去往花厅。花厅中灯如豆,史弥远双眼微闭,正坐在把太师椅上。
“爹。”史宽之上前行礼。
“宽儿,辛苦。”史弥远睁开眼,“今日如何?”
“今日大有所获!”史宽之虽然身子疲乏,神采却是飞扬,将今日水天色阁中发生事,毫无遗漏地说给史弥远听。
“这说,宋慈已在查望湖客邸事,不但验出听水房中血迹,还知道此事与韩㣉有关。”
“正是。”
“这个宋慈,为父之前也是见过。小小个提刑干办,却敢当面顶撞提点刑狱公事,刚正不阿,敢作敢为,倒是可以利用。”史弥远意味深长地捋捋胡须,又道,“惜奴尸首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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