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不等宋慈说话,道:“韦应奎,你来得正好。夏公子明明是本案证人,你为何要对他用刑?”
“刘公子此言差矣。”韦应奎带着冯禄,来到宋慈和刘克庄跟前,“案子结清之前,是证人还是凶犯,那可难说得紧。刘公子身在太学,学都是圣人先贤大道理,不懂刑狱之事,殊不知有些凶手杀人,故意假装发现尸体,或是故意装作自己是证人,那是常有事。”说这话时,他有意无意地朝宋慈瞧眼。之前岳祠案中,何太骥尸体最初就是由宋慈发现,本案之中,虫娘尸体也是由宋慈最先发现并打捞起来,韦应奎如此说话,那是在故意针对宋慈。“再说,”他又朝夏无羁斜眼,“这姓夏说起话来支支吾吾,不略施微刑,谁敢保证他说就是实话。”
刘克庄道:“把人打成这样,你却说是微刑?”
韦应奎冷冷笑:“若是重刑伺候,以他那羸弱身板,还能有命活到现在?”
刘克庄看着夏无羁惨状,不由得想起岳祠案发生时,宋慈险些被韦应奎抓去府衙审问,虫娘尸体被打捞起来时,他自己也差点被韦应奎带走。对个无冤无仇夏无羁都能下此重手,倘若换作是他或宋慈,只怕半条命都会折在韦应奎手中。刘克庄气愤更甚,正要还嘴,宋慈却道:“还请韦司理寻大夫来,为夏公子治伤。”
是这种人。”
“宋……宋大人,刘公子……”夏无羁听见说话声,吃力地侧过头,认出来人,只说出这几个字,声音便哽咽起来。
“夏公子,”宋慈嗓音如平常,听不出半点怜悯,“能听见说话吧?”
“能……能……”
“虫娘案,有些事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告知。”宋慈上来便直接开问,“虫娘离开提刑司那晚,你没有送她回熙春楼,是因为她突然提出要与你私奔。你连夜带她出城,在涌金门外望湖客邸住下,第二天独自回城收拾行李,虫娘金银首饰则是由熙春楼袁朗帮忙收拾。你打算带虫娘连夜离开临安,却遇上韩㣉,被韩㣉带上丰乐楼,你不敢反抗,虫娘却跳窗而逃。事情经过是这样吗?”
韦应奎道:“好说,宋提刑交代事,韦某人定照办。”
“嘿嘿。”便在这时,声冷笑忽然在众人侧后方响起。
宋慈转过头,见侧后方间牢狱中,个戴着
“是……”
“方才所述,与事实可有出入?”
“没……没有出入。”
宋慈听罢夏无羁回答,脸色沉。
便在这时,狱道里脚步声响起,韦应奎人还未到,声音先传进来:“这个姓夏,已审得清二楚,何劳宋提刑再专程跑趟司理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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