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新宿高架桥,就看到歌舞伎町霓虹灯。
修在回程车上听警察说,缓起诉处分是如果被起诉,就足以判决有罪,但酌情而不予起诉——换句话说,这回他是被睁只眼、闭只眼地放过。犯罪却获得原谅,理当心存感谢吧!被警方逮捕,关进拘留所,获得番宝贵社会经验,或许也还不错。然而,随着对被释放欢喜情绪平静下来,修内心顿时乌云密布。即使犯罪是事实,但拘留所生活也太屈辱。
不懂法律人就活该吃苦吗?无家可归,没有工作,提个纸袋在街上游荡,他碍到谁?如果自己很有钱,穿着打扮看就是个阔少,或许警察根本不会找他茬。即使被抓
到修。修觉得好像在修行似,这也算种惩罚吧!来到检察厅后,整整过五个小时,总算叫到修号码。
修被警察带进个宽敞房间,是间整洁办公室,有观叶植物和书架。外头天色已经暗下来,街上灯光从窗外透进来。修在椅子上坐下后,手铐被解开,但警察依旧抓着他腰绳。办公桌对面坐着检察官和事务官。检察官年约三十五岁,事务官看起来年近三十岁。两人副公务员样貌。
检察官以平淡语气进行审讯,检察事务官则在旁敲打电脑键盘。确定警方笔录内容时,修虽然有想要反驳地方,但他照着薮内叮咛,忍耐下来,免得破坏检察官对他印象。他乖乖承认罪嫌,个劲地道歉。
“以后别再带着这种东西到处走。”检察官脸厌倦地指着LED手电筒说,感觉他已经应付过太多类似嫌犯,接着又说,“看你也充分反省,应该不必起诉吧!”
修忍不住探出身体说:“意思是……”
“缓起诉处分。”
检察官这说瞬间,旁边警察解开他腰绳。
离开检察厅后,不是坐护送车,而是由警车送他回警署。修觉得好像又会被丢回拘留所,内心忐忑不安。然而,在归还个人物品后,他就恢复自由身。他想向薮内和张道别,虽然相处时间短暂,但两人都待他不错,他很感谢他们,但修已经不被允许靠近拘留房。
离开警署,外头空气分外新鲜。短短几个小时以前,他还铐着手铐,系着腰绳,被牵着四处走,现在想来简直就像场梦。
修沉浸在被解放自由中,走在夜晚路上。看看手机,政树和雄介都在语音邮箱留言。政树先说是听雄介说,然后要修被释放后打给他。雄介还是样,用胆怯声音反复问着:“你没事吧?”但修不想打给他们。两人嘴上说得像在担心他,却透露出隐藏不住好奇。关键时刻点用处都没有,事到如今,就算他们担心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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