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有半点声息。不出所料,庭院杂草丛生,但别无异状。他悄悄打开大门,东张西望。明明是回自己家,却好像闯空门似,修紧张极。他站在玄关前,提心吊胆地按门铃。希望母亲会若无其事地出来开门。修以祈求心情等待着,却无人应门;转动门把手,门也锁着。他绕到庭院里,透过檐廊那侧窗户向里窥看,但家中片漆黑,似乎没有人在。
杂草丛生树丛处,秋虫唧唧。他抓住窗框扳扳,窗户同样上锁。
修走出大门,确定四下无人后,爬上围墙旁电线杆。从电线杆中央伸出脚,可以够到楼屋顶,爬上屋顶后能看到道窗,那里是修房间。
高中时多亏这根电线杆,他才能避开父母视线,在深夜进出家门。直到某次被母亲发现后上锁,夜归时不得其门而入,他才动手脚调松窗锁螺丝。从此,只要摇动窗框,就能打开窗子进家。只要窗锁还没修好,他就能靠这招进去吧!
果然不出所料,修摇几下窗框,锁便松开。他进房间,脱鞋,摸索着按下电灯开关。日光灯亮起瞬间,修哑然失声。
又能舒服地睡上觉。事实上,开往北九州岛将近五小时车程里,修几乎路都在睡。
走出车站月台,修觉得胸口像被紧紧揪住般呼吸困难。上次返乡是去年夏天,但他觉得仿佛离家已十年之久。踏出车站时太阳早已西下,四周暮色沉沉。为慎重起见,他再次打电话到家里和他爸公司,但依旧不通。
久违故乡比东京凉爽许多,空气也十分清新,充满浓浓秋意,但修没有心思享受这些。等着自己会是什状况?想到这里,他就像个等候宣判被告,心中惶惶不安。
修踩着沉重步伐,走过亮起霓虹灯街道。
父亲公司位于车站前繁华地带巷子中。
八张榻榻米(9)房间空荡荡,就像人已经搬走样。床铺、书桌、衣柜、书架全都不见,他上大学时因为机型老旧而没带走电视及CD播放器没,明明不会弹还硬是买下吉他也没,甚至连墙上海报都不
小巧灰色大楼楼挂着“时枝建筑设计事务所”招牌。修咽下口水走近看,明明是工作日,入口卷帘门却拉下来,连张公告都没有,不知道出什事。
修无可奈何,只好搭出租车前往老家所在住宅区。
他不敢路坐到家门口,在离家还有很长距离地方下车。
老家是两层楼木造房屋,以建筑师家来说造型过于平凡,毫无特色。由于母亲生性疏懒,庭园缺乏照料,每年夏天他都会被抓去拔草。他去东京以后,这个差事似乎就落到父亲头上。
修从门缝窥看家中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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