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有些东西，当马力七十五看清楚那是什
时，昏沉沉
头脑马上清醒过来。
艘飞船。这居然是艘飞船！
这是艘巨
马力七十五并不焦虑。这样情形随时可能让他送命，然而他没有任何办法补救。
“双子星”号仍旧按照设定程序不断往前。马力七十五坦然地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崩溃。
“记录时间。”他给“双子星”号下达
新指令。
两个简单数字被显示在屏幕上。
二百四十八。这是飞船走过年份，以亿年为单位。飞船跳跃十多次，数字会增长。
法找到哪怕颗星星。
“现在是什时间？”马力七十五问。
“百七十五亿年。”“双子星”号回答。
百七十五亿年？这是个接近永恒时间。马力七十五没有想到他居然跑出这远。在他模糊记忆里，太阳能够燃烧百亿年，此刻，太阳早已黯淡无光。银河呢？银河是不是也同样黯淡下去？
“地球还在吗？”
万四千五百八十八。这是飞船进行跳跃次数。
这样，即便飞船最后崩溃，他也可以知道到底走出多远。
马力七十五陷入沉睡时间越来越长。很多时候，他醒来，甚至不吃任何东西，只是看眼数字，就又继续兜头沉睡。他想自己定是患某种疾病，然而这未尝不是好事，他食欲也大大减少，降低被饿死风险。
睡眠中偶然会有梦。马力七十五梦到颗巨大光球，他站在光球下，是个黑色影子。影子拖得很长。他向着光球走去，走去……
尖厉声音打断梦境，“双子星”号发出警告。
没有人回答他。“双子星”号不能理解这样问题。
宇宙正在冷却下来，马力七十五想。可能在很小很小时候，他曾经上过这样课，但却不记得任何更多内容。他只知道，宇宙是会冷却，当所有星星耗尽能量，它们会冷却下来，星星失去活力，而宇宙失去光亮。这样图景在书上重复上百遍，听起来很让人绝望，然而人们并没有多少忧虑——数以亿计时光对于百年生命毫无意义。马力七十五却发现，“双子星”号正用种奇特方式在他有限生命里展现宇宙不可挽回颓势。哪怕上亿年时光，也只是昙花现。
马力七十五停留整天，然后继续上路。
枯燥旅途失去最后点乐趣。马力七十五把切都交给“双子星”号，他所能做就是睡觉，吃饭，偶尔看眼窗外无边黑暗。
“双子星”号效率在下降，每次弹跳之前震颤在加剧。毫无感觉，渐渐地，细微颤动变成蜂鸣，急剧震颤……飞船用无声语言告诉马力七十五，它正在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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