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椹仿佛什也没有发生,踩着满地狼藉饭食,走到苏鸣面前,在他面前放下食盒。
在苏鸣诧异费解目光中,他打开食盒。
狭小通风口处寒冷微光正好照在那食盒上,只见
整整齐齐摆放在苏鸣面前。
苏鸣仿佛认命般,拿起筷子,要去品尝人生最后顿美味饭食。
这时。
只听砰声。
祁丹椹脚踹翻摆放着断头饭脏污桌子。
这时狱卒端着断头饭进来。
看到祁丹椹愣,继而默不作声将断头饭放下,退下去。
他在昭狱这多年,看管都是些大案要案死刑犯,或者是些犯罪王公贵胄。
这些人般都涉及不少秘密。
他知道什该问,什不该问,什要当做看不见,什要当做听不见。
他今日下场,也可能是太子登基后,他下场。
反正结果早就预订,早来晚来又有何区别?
可是看着数百年士族,在他手里土崩瓦解,彻底覆灭,他终究是痛苦不甘。
他心想发扬壮大家族,最后却成为家族罪人。
有什比看着儿孙即将同他起上路更悲痛呢?
果不其然,太子虽然无懈可击,但是程家却罪恶累累,罄竹难书。
不仅如此,程家多数都是打着太子名义去做些恶事。
顺着这条线,他挖出程家凿盐井贩卖私盐罪证。
为将这桩罪行公之于众,他命人潜伏进程家盐井,利用卤水流入盐井,造成盐井坍塌,死百多人!
计划完美进行着。
那桌子瘸条腿,木头已经开始腐朽,遍布着黑红色污迹。
被他那踹,桌子彻底散架,满桌子美味断头饭散地。
苏鸣并没有被激怒,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青年人。
俗话说,人死债消。
他与这个人并无深仇大恨,他与宣帆也没有非要到掘坟鞭尸地步,为何突然这样被对待,连顿断头饭都不让吃吗?
此刻,他应该当做看不见听不见。
快速给死刑犯摆好断头饭之后,他就退出去。
祁丹椹看眼那断头饭。
挺丰盛。
半只烧鸡、条鱼、盘绿油油青菜、碗洁白大米饭、份鸡蛋羹。
又有什比看着自己扶持家族覆灭更哀伤呢?
又有什比人之将死所有抱负化为泡影更遗憾呢?
这六个月来。
是他最痛苦六个月。
他已经彻底心力交瘁,麻木。
太子与程家按照他预期那样反目,程国公为家族将切推到太子身上……
那大罪行,足够废太子。
他也知道圣上不喜太子多年,直想废太子找不到理由,他为他送上理由。
可是后来切,与他预期截然相反。
但他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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