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福柯著述最大魅力在于将尼采式理论洞察力与谱系学风格经验感受力完美地结合在起,将他关于西方现代性、权力/知识、治理术等理论奠基在对若干关键历史事件细节捕捉上。在他最重要著作《规训与惩罚》开篇,没有任何理论分析,仅仅直接采用1757年达米安公开被处决新闻报道与1837年巴黎少年犯监管所作息时间表,前后两相对照,就已然传达出惩罚体制巨大风格变化。称之为:“不着字,尽得风流。”当然,在《规训与惩罚》中并非只有叙事,叙事与分析是穿插进行;它所涉及也不只是两个完整事件过程分析,而是在监狱诞生过程中若干事件过程分析。但值得注意是,事件对福柯理论分析来说绝不是零星、信手拈来例证,这些所谓“特殊性”事件与他做“般性”分析是水乳交融,紧贴在“关系/事件”表面,而不是由表及里、由事入理深浅关系。正如福柯自己所说:“效果史颠倒通常在个事件爆发与连续性必然性两者之间确立关系。整个历史学(神学或理性主义)传统都倾向于把独特事件化入个理念连续性之中,化入个目论运动或个自然链条中。然而,‘效果’史是从事件最独特、最鲜明地方使事件显现出来。因此,事件就不是次决定、项条约、段统治,或场战斗,而是相互对立力量构成种关系,是被篡夺权力,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是种使自身脆弱、松懈,并毒化自身支配,是个戴着面具‘他者’出现”,效果史要“力求关注那伴随着每个开端诸多细节和偶然事件”,“能够认出历史诸多事件,它震荡、它意外、它并不踏实胜利和难以吞咽失败”(福柯2001b,129;120)。正是福柯系列著述创造谱系学分析范式。
上文通过三个堪称经典示例揭示历史社会学以所谓“小事件”过程分析和细节捕捉为中心展开叙事另种可能性。事件社会学、微观比较历史分析与谱系学分析,这三者尽管在方法论或哲学根基上并不完全致,但它们都试图确立历史叙事本身以及揭示事件细节对历史社会学重大意义。当然,时间性叙事有其固有局限乃至危险,就如同结构性叙事同样有其固有局限乃至危险样。并不是要在这里比高下、论长短,只是为厘清自己在历史社会学上研究思路做些铺垫。
三
最近十年从当代中国抗争政治研究转向对中国**党g,m历史社会学研究,从研究对象来说发生明显变化,但无论是在问题意识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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