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怕什
！
们还没有讲定呢！”
“明天到车间里举好
代表，们就冲出厂来！罢工！”
“们再冲吴老板
‘新厂’，冲别家厂！闸北厂全冲
个光！”
“还是先和虹口那几个罢下来厂接好头，她们来冲，们关车接应！”
又个主张等人家来“冲”急急忙忙说，恰正站在朱桂英旁边，朱桂英认得是陆小宝。
周二姐发狂似喊着，跳起来就直扑姚金凤。两个人扭在处。但是旁女工都帮助姚金凤，立刻分开她们两个，把周二姐推得远远地，乱烘烘地嚷道：
“谁先动手，谁就没有理！”
“小姊妹！说周二姐是钱葆生走狗，有凭据！她混进来要打听消息！”
姚金凤气喘喘地说，两道眼光在众人脸上滚过，探察自己话起什作用。
纷乱嚷闹起来，谁也听不清谁话语。但是大家又都知道大家意思是样：周二姐不是好东西！在纷乱中，又有个声音更响地喊着，那是张阿新：
“罢工！罢工！虹口有几个厂已经罢下来！”
“们去同她们接头——”
“她们明天来冲厂，拦人，们就关车冲出去！”
五六个声音这抢着说。朱桂英只听清楚最后说话叫做徐阿姨，三十多岁胆小女工。
“叫屠夜壶滚蛋！叫桂长林滚蛋！”
“呸，想等人家来冲
“钱巧林也是来打听消息！赶她出去！钱葆生妹子不是好东西！”
“她还同新来厂里那个姓曾吊膀子！姓曾是老板什表弟！”
又个声音叫着。于是混乱开始。这时候钱巧林她们只要稍稍有点反抗表示，就会挨顿打。钱巧林和周二姐却也没有防着这意外攻击，顿时没有主意。两个人心里明白：莫吃眼前亏。觑个空儿，她们就溜走。朱桂英乘这机会也就再挤进些，差不多挤到张阿新身边。
“她们都逃走！定去报告，们赶快散罢！”
胆小徐阿姨边挤着，边拉直嗓子喊，想要叫大家听得。大家都听得，但回答是相反。
钱巧林旁边伸出个头来高声喊，那正是有名矮子周二姐。但是立刻也有人喊道：
“叫钱葆生也滚出去！们不要那骗人工会！们要自己工会！”
突然那嚷闹人声死样静。许多汗污脸转来转去搜寻那发言人。这是何秀妹，满脸通红，睁大眼睛，死钉住钱巧林。可是这紧张沉默立刻又破裂。姚金凤那细白麻粒小圆脸在煤油灯光圈下闪，尖厉地叫道：
“不错，叫钱葆生滚出去！钱葆生走狗也滚出去！周二姐是钱葆生走狗！”
“骚货！你才是屠夜壶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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