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熬不住,借钱只能时,不能总这样下去,那是亲娘,无论如何,得让她活着。犹豫许久,还是给总行叔叔打电话,他回答让绝望,他说,辞职事情早两个月就批下来,现在再说不辞太晚,董事长亲自批他也没有办法。虽然最后在哀求下,他勉强同意帮问问,却是没有任何把握。
那些天经常心不在焉神情恍惚,直到某日杨晓飞忽然拦住问“韩
哥最近是怎回事”才惊觉,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跟说话。
“他不是没有跟你说话,而是根本不说话。在家里,在洗车行,跟谁都不说话。”杨晓飞几乎是扯着嗓子提醒。
看着惶恐无措表情,半晌,杨晓飞终于无力地松开钳制着胳膊手,恨恨地骂道“个两个都这样,这他妈到底是要怎着啊”
乎是山穷水尽。
娘亲现在在医院每天不下三百块花销,这是必须保命药费,即便出院也不能免,这样个月就是万,年就是十二万,哪儿有那多钱啊
找工作,白天去人才市场转悠,晚上在网上投简历,终于发现市基本工资水平原来是在千五到两千之间,而这样大专学历工资大概在千到千五暮雨他们工地工人都挣两千多,虽然体力劳动辛苦些,原来确实不算少。
现成洗车行工作工资两千,就算跟暮雨还有杨晓飞三个人都在那里工作、都不吃不喝、他俩钱都给、再加上爹娘退休金合起来也不够娘亲药费。
娘亲靠那些昂贵药活着,而必须挣足够钱来买娘亲命。
推开卧室门,屋里没开灯。月光明晃晃地铺半间屋。背靠床头坐着人有些生硬转过脸来,知道他在看着,而之前几个晚上,会在他注视下,走过去,倒头就睡,留他在背后寂静地呼吸。
到底是,做什
且不说以后能找到个挣大钱工作机会又多小,即便是有,怕娘亲也等不。
这是真正困境。
发现钱是如此重要,发现自己是如此无能,连母亲生存都没有办法维系。
在跟能借钱人都借遍之后,不得不说,后悔,后悔得想死。不该辞银行工作,它就是再不好,再难熬,起码收入还刚刚好付得起娘亲药费。
又天晃悠过去,仍然没找到工资够高工作,回来发现暮雨再次将拿回来招聘男女服务生月薪万广告仍进垃圾桶。那个急得扯着头发睡不着觉夜晚,头次,烦躁地打开暮雨想要安慰手。暮雨帮写简历被扔满地,他张张地捡起来,月光照着他身影,比沉默更沉默,比寒冷更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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