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苏心知，姚黄怕是知道他想问什
，所以半是顺势半是故意地走开
。
其实他想问
……不过就是明无应。
谢苏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到蓬莱少年，听不出别人言外之意，也看不出别人情绪起伏。
自西麓岩洞
路回到半月小湖，除非说起这十年间旧事，姚黄言语之间不得不提到明无应名字，其余时刻，他总是有意无意将二人话往其他地方引去。
谢苏低下头静片刻，听到院中有喀拉喀拉声音，是那只鸾鸟窝在树枝上，百无聊赖，用鸟喙轻轻啃咬旁木架子。
谢苏道：“你若喜欢，放在你那里好。”
“
可不要，”姚黄故意做出副气哼哼样子来，“又不是送给。”
他天性如此，喜欢漂亮人和漂亮东西，但却很难生出占有之心，只是眼见过便觉得很开心。
姚黄说话时，不自觉拿着那根尾羽轻轻摇晃着，鸾鸟见状，咂咂嘴，瞪视着他。
姚黄总觉得鸾鸟眼睛里冒出来像是凶光，气哼哼地将尾羽放下，转头向谢苏道：“说半天，还没问你，饿不饿？想吃什？”
各种灵物精怪，对这等灵鸟习性有些解，这才乐不可支。
“它将尾羽啄下来送给你，怕是求偶意思。”姚黄伸手蹭下眼角笑出来眼泪，“你倒好，想着拿人家尾羽去插花瓶。”
谢苏闻言微微怔，看向鸾鸟。
这鸾鸟初时见谢苏捡起尾羽，似乎很是兴奋，双翼轻轻拍动，又有柔和低吟。
片刻之后，见谢苏将尾羽放在石桌上，鸾鸟便好似生气般，扑扇着翅膀飞到那团已经变成碎片树枝上，背对着他们，气呼呼地梳理羽毛。
谢苏这具肉身虽是化生在玉石之中，但此刻与魂魄相融，那感觉仍是肉体凡胎，并没有什明显不同。
连睡十几天，当然是会饿。
方才谢苏还不觉得，此刻姚黄问，他立刻觉得腹中空空，微露赧然之色，点头道：“嗯。”
姚黄立刻站起来走出小院，冲谢苏招招手，说道：“那你等会儿。”
谢苏嘴唇微微动，似乎是想叫住姚黄，问些事情。但是姚黄站起来就走，没有给他什机会张口说话。
谢苏不由得笑。
姚黄笑道：“你可千万别不放在心上，现在还是只鸟，兴许哪天就修炼出人形，半夜三更摸到你房间去，话本子里小妖精们见到貌美书生小姐，是常常这干……”
谢苏见姚黄越说越不像话，看他眼，自己在石桌旁边坐下。
姚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才平复气息，也坐在石桌边上，低头去看鸾鸟那光华美丽尾羽。
他又道：“那去找个花瓶，就放在那边，窗户下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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