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声音又道:“既是祸害,就给……咳咳咳咳……”剧烈咳嗽。
“就给,祸害至千年!”
最后句话说得响亮,像是最后残响,殷停仿佛看见那位严苛到不近人情师叔再次站在自己身前,从上方投来带着称量意味眼,这次,那眼中却带着看待自家子侄才有,严厉温情。
呼呼,又
孤峰上只间草堂,三处有五处漏风,像随时能垮塌去,朽烂木门摇摇晃晃,发出吱呀响声。
殷停叩叩门,说:“英师叔,弟子殷停拜见。”
呼呼——
只闻穿堂冷风。
不知过去多久,殷停听见声敲击床榻沉闷响声,响声断断续续,像是临终之人吊着最后那缕不上不下气,既不清脆,还带着几分死气拖沓。
,殷师兄却像是被牵绊着般,每走步都像是背着万钧重担般。
殷师兄心中,想是很艰难。
殷停果然在闲隐门又多盘桓几日,期间解答不少弟子疑惑,刘鹏称自己不善教授,实在过谦。殷停观着门下这些小弟子修行,虽少有俊秀之辈,但皆是步步扎实稳妥,无有错漏,显然是得到过细心入致指导。
而秋珩转世身也被接回门中,拜在刘鹏座下,添为四子,按照门中排辈,排则字,其师刘鹏赐“朝”作诫,取前世暗沉朝散,今生仙途璀璨之意,是为则朝。
第四日清晨,殷停正当辞行,刘鹏却率先寻上门来,稽首道:“还得劳烦师兄再随去见位长辈。”
殷停推门而入。
往里走五步余,入目是将里间遮挡得密不透风厚重隔挂帘,帘脚直拖曳在地,积累着厚厚层层白灰。
“殷……停……”
殷停听见道残破如风中烛火声音,那几乎不像是个人在说话,两个字之间停顿足够装下整个生死,她像是不屑去唤殷停名字,抑或是在攒足说话力道,足过良久,那声音才接着断续道:“早……早说你是……祸害……”
殷停始终垂着眸子。
听刘鹏说是见长辈,殷停已然意识到是谁,路上竟显出几分师门中顽劣弟子初见最严厉师长时惴惴不安。
刘鹏看得暗暗发笑,想道:殷师兄这点倒是未曾变过。
及至座孤峰之下,刘鹏开口道:“殷师兄不必多想,那位长辈性子最是刚烈,是万万受不得自己以残破之身苟活于世,但那口气,长辈却吊近乎二百年,已见过祝师兄,又见过太平师妹,长辈仍是不肯解脱,将自尊踩进泥里也不肯咽那口气,师弟斗胆猜测,长辈想是在最后见见师兄。”
“请师兄,送吾师最后程。”刘鹏顿首。
殷停郑重回礼,深吸口气,踏上孤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