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教于授，”程商语气虚弱，以破碎
身躯再度叩首，“弟子拜别
。”
言罢，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内室，滑坐在祝青瑶静静安眠床头，最后饱含留恋看她
眼，向她脸颊探去手顿在半空中，身躯已然消散。
道真灵飞出，投
元应春缓缓站直身子，先时颤巍如耄耋之年老翁，但当他彻底站直后，却像是从重重枷锁中挣脱而出受难者般，如被钉在地面上，根笔直，绝不会被风刃压弯翠竹。
他脸上倦容浓重，不过刻钟工夫，两鬓竟是染上花白，唯独双眸子中闪着令人心惊胆颤寒光。
程商回过头，和他对视眼，脸上看不出丝毫意外之色，好似早已预料到他会如此说般。
“师父，徒儿与他相识少年，虽不敢说对他若指掌，却也认为，这世上，无人比元应春更堪托付。”
声音掷地有声，像柄重锤子砸在元应春脊梁骨上，险险将他砸弯腰，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他觉得自己该说些什
，或是质问，或是咆哮，或是羞愧，然而事实却是，他连出声都无法做到。
：“具肉身不可能同时由两个真灵主宰，能做主灵台只有临风魂魄，而无妄生便是位于灵台暗面之中。”
他说着话，凝出道剑光向印在地面上影子刺去，剑光穿透地面，影子却毫发无损。
“可明白？”他看向程商。
程商颔首，表示然。
如若是临风做主灵台，那无论以何种方法都无法伤到位于暗面无妄生——他就像影子，无处不在影子。
“这话不差，”赤霄真人颇为认同地点回头，说完，他叹口气，看向程商，神情不乏落寞，“商儿，你是
定下剑宗之主。”
程商垂眸，仿佛无法承受恩师视线重量般，半晌后，他声音干涩地开口道：“青瑶已死，无意独活。”
“极于情，极于剑，”赤霄真人语气赞赏，“你很好，不愧心意剑主之名，不愧赤霄传人之名，更不愧这天下第。”
“弟子不孝，”程商跪在地上，重重叩首道：“师父授道之恩，师门庇护之恩，无能偿，更逃避绵延师门香火责任，弟子实是愧对师父，愧对师门，愧对祖师。”
说着，他将全身清光大盛，布满陶瓷般裂纹，身法力狂涌而出，化为颗流光溢彩剑心，飞落进赤霄真人手中。
唯有种方法能彻底将他灭杀——暂时放弃灵台中宫之权，让无妄生主宰肉身，成为这具肉身主人！
非如此，不可杀！
可旦让无妄生主宰肉身，他又岂会放过临风？如此来，又步入死局。
真当这时，道沙哑声音响起。
“来，无妄生由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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