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黎谱背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是精神科。”
个雪白
、赤裸少年，坐在冰冷地板上，用双泛红还带着泪痕眼睛看着他。
是真很白。
那头雪样发丝与同样白到发光皮肤相比毫无违和感，连带着将那双眼睛衬得更黑，眼角也更红。
少年看见他，露出个欣喜表情，动
动唇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黎谱也眨下眼睛。
滚烫水珠落到手心里，白高兴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
坚强，这种时候，明明应该开心笑才对啊。
然后再对黎谱说：看！吓你跳！
对……黎谱。
白高兴眨眨眼，忽然想起该怎跟黎谱解释问题。
他看向门口，试着发出声音，但此刻，舌头和嗓子也好像迟滞，只能发出简单音节。
尝试屈起双腿，却迟迟没有反应。
身体好像不太受控制。
很正常吧？做鹦鹉做太久……如果灵活爪子是手，那翅膀是什？
白高兴思维在这刹那停止，股酸涩从心口不断翻涌，无人可以诉说恐惧与委屈在这刻找到出口，汹涌地喷薄而出。
这算什……？
“哈……”他吐出毫无意义声音。
不得不承认，或许，身边人担心都是有理由。
他可能真出点问题，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黎谱当下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按按眉心，“大树，帮
预约下医生。”
“啊？”那边助理声音有些慌乱，但很快回到镇定，“好黎哥。还、还是心理科对吧？”
但就在这时，熟悉人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
黎谱静静地望着浴室里情形。
在听见声响之后，因为担心大白打翻东西被碰到，所以马上过来查看情况。
结果看到却是这样幕。
为什偏偏是这个时候？
在他意识到已经回不去时候，在他接受已经回不去时候，在他从最开始害怕到不得不习惯时候……世界偏偏又给他开这个玩笑。
白高兴将还在发颤手举在面前，目光呆呆地停留在上面。
掌心纹路无疑属于人类，透过暖色光，每个地方都显得格外好看，是他已经觉得陌生，属于他自己身体。
这不是梦，不是曾经好多个夜晚他梦见自己变成人，高兴地醒来后却发现那只是场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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