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前拿起银匙拨动着灯芯。
“噼啪”
声，房中烛火大亮，映着莫天深邃
轮廓。他转过头，对着帝梓元朗声开口：“在
北秦国内，兄死弟及之事比比皆是，你是皇兄择中皇后不假，可若有日……”
“你是楚王莫凌？”帝梓元打断莫天话，这代北秦王兄弟，只有个楚王莫凌。莫天既然要隐瞒身份，帝梓元乐得配合他。她眉眼微挑，眼都似懒得放在莫天身上，转身行到窗边，推开木窗，漫不经心开口：“若有日你敢在你皇兄面前说出这句话，便受你“兄死弟及”四个字。”
莫天被她句话堵住，也不恼，道：“哦？你就这
看好皇兄，算准他长命百岁？你要知道，咱们皇室里头男子可是向来都活不上多大岁数！”
百五十年前中原大乱，漠北之中沙漠世家莫氏族乱世称雄，十来年间迅速收拢漠北大小部落，建立北秦王朝。莫氏族天生好战，多为励精图治之辈，之后百年，王朝版图在历代北秦王扩张下日益壮大，国力已远胜东骞。只不过莫家自古男丁不旺且大多寿命难过五旬，只是莫氏已为帝皇之家，如今云夏之上，这件事多少算个忌讳，极少有人会去提起，想不到莫天竟会轻轻松松说出这般话来。
倒也是坦荡大方、不拘小节之人，放在平时，莫天为人也对帝梓元脾性，未必不能成见如故之友，奈何国破家亡之间，根本没有惺惺相惜词能言。
帝梓元心底喟叹声，拂去淡淡遗憾，“活不长久又如何，到底还有经年岁月。若是命中注定缘分，即便只剩夕朝，和数十年又有何区别？”
“朝夕？说得好听。”莫天神情微凝，竟和帝梓元计较起这句话来，颇为不信她说辞，“这可是皇室联姻，只朝夕时间，哪够你西家重返朝中勋贵之列？你又哪来时间孕育皇子，保你后半生荣华尊贵？”
北秦皇室男子早亡是惯例，那些世家女子入后宫后天到晚想便是及早留下子嗣好为自己留条退路。莫天在宫中长大，自小耳濡目染，如今自个儿又成
那砧板上成天受人觊觎猪肉，遂最为厌烦那些视他为种猪后妃。
“你是在抱怨那些后妃将你皇兄当作配种那啥？看不出来你还挺替你兄长抱不平。”帝梓元难得看见莫天失态，戏觑地抱手于胸前，：“这有什好抱怨，你们皇室纳妃，要不也是这些王宫世家手中兵权和名望，不过各取所需罢。那些女子入深宫终身难出，不得个子嗣又如何耐过漫漫人生？”见莫天沉着脸不言语，帝梓元好整以暇道：“不过你放心，西家自当年退居朗城后便没争权夺利之心，别人难说，不过西云焕不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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