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皙披着羽绒服，站在病房
窗户前，含泪打字：“回。”
那端陶蓓蓓，躺在自己床上，捧着手机，
下就兴奋起来：“那你回来
去接你啊！你什
时候回来？几点飞机？到底是哪天？”
霍皙闭上眼，她想，蓓蓓啊，如果还能平安出来，定马上回去。
回到你们身边。
手术整整持续
七个小时，不知是苍天给霍皙次机会，还是听到她在夜晚日日无声祈求。
霍皙舔舔干燥嘴唇：“您就跟说吧，没有男朋友。”
“唉……”医生犯难，用笔挠挠自己稀疏头发：“你这个，们最好建议是马上手术，因为肯定是要完全切除肿瘤，用最大限度达到有效局部控制，防止转移。”
“从时间上来看，已经非常成熟。”
医生说话，总是给自己，给患者留有三分余地：“具体怎做，你最好从自身条件认真考虑下，建议越快越好。”
霍皙丢魂儿似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医生，病，和妈妈有关系吗？”
诊长椅上，动不动。
“尤文氏肉瘤，恶性，看片子不大……”
“但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种病很顽固，也……不太好治。”
“你家里有亲属？在外面吗？还是自己来？”
霍皙讷讷：“没有亲属。”
总之，过程很顺利。医生给她开很多手后恢复药，写很多注意事项，还提醒她，最好每隔段时间，来医院做次检查。
这个年轻瘦弱姑娘，每每护士路过她病房，都会私下感慨，这漂亮得这个病，真可怜。
她住院到现在，连个人也没来看过她。
可霍皙却觉得，她忽然庆幸自己身边空无人。
那种在夜里被刀口折磨快要精神崩溃疼痛，那种个人在漫长时光里思考人生长久寂寞，还有对远方某个人某件事深切思念，都是她最脆弱片刻。
“不排除隐性遗传因素，要进步做检查才能知道。”
这回霍皙没有犹豫，她很果断：“做。”
“手术做，越快越好。”
然后就是系列入院准备和检查，手术被安排在第三天，那天晚上，霍皙记得，陶蓓蓓还给自己发过条微信。
她说霍皙姐，你今年能回来吗？许叔身体不太好，已经做过次手术，你要是能回来，就别躲着们，大家都挺想你。
医生温和笑：“小姑娘心理压力不要这大，叫你家属来也是想问下你平常生活情况，好做判断。”
霍皙说：“家里没人，就自己。”
“爸爸在北京，身体不好，妈妈好多年前就去世。”
“癌症去世。”
医生愣愣：“你先生呢？男朋友也没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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