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这
刻，顾禹哲开始后悔昨夜乘飞机赶来
冲动。姜乐忱生病不会病死，但顾禹哲很有可能被他气死。
姜乐忱听说顾禹哲要扣他工资，终于老实下来，两只手老老实实攥着被子边缘，下半张脸都藏在被子下面，只露出双亮晶晶眼睛。
他额头上还贴着退热贴，冰蓝色凝胶覆在那里，头帘乱糟糟地垂下来，终于有点病人模样。
看到他这幅乖顺可怜样子，顾禹哲心中那点怜惜小火苗又慢慢燃起来。
男人起身，骨节分明大手贴在姜乐忱颊边。他手很凉，和男孩滚烫脸颊呈现鲜明对比。姜乐忱没忍住往他手上蹭蹭，像是只惹人怜爱小动物，毛茸茸短发刺得顾禹哲手心发痒。
忱吃生活助理送来早饭和药，被哄着又躺下。顾禹哲没收他手机，他瞪着两只眼睛实在睡不着觉，只能望着天花板上斑驳墙皮。
顾禹哲顺着他视线方向看去，语带不满：“制片是穷疯吗，让你们住这
差宾馆，
会儿让小冯查下合同。”
剧组和演员签订合同上条目众多，从住什等级酒店、到工作餐几个菜、再到出行坐什车，都会落实到文字上。只是签约归签约，等到实际拍摄时，往往会根据实际情况有所变动。
姜乐忱懒洋洋：“都快杀青，可别折腾冯姐。这小县城宾馆都差不多，而且不光是住这里，整个剧组都住这里。两位主演老师就住对面，林导住旁边，们离得近，平时晚上还能讨论下剧本，还挺方便。”
“怎，林岿然经常和你在晚上讨论剧本？”
顾禹哲放轻声音，哄他：“快睡吧。剧组那边
“您听人说话只听后面两个逗号是吗？”小姜哼唧，“们好多人起开会呢。林导可大方，经常叫夜宵外卖，你别看这里偏僻，往前走两个路口，好多夜宵摊子，什炒饼炒面烤串砂锅米线，可齐全，打个电话就能送过来。”
顾禹哲眉头都打结：“这种小县城能有什干净摊子？你就是吃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才会生病。”
“……”姜乐忱纳闷，“顾总，您不会真是妈吧，刚才念熬夜玩手机，现在念吃外卖，这话术都和妈样样。您说实话，您是不是私下偷偷订阅养生堂公众号，每天看《年轻人这样做，精神充沛》《中年人这样吃，不长白发》？”
顾禹哲气得把他被子拉起来，盖住他叭叭个不停嘴巴：“姜乐忱，是不是太久没扣你工资，你忘是你老板？”
真是奇怪，明明昨天这小混蛋都烧得头重脚轻神志不清，怎今天就能如此精力十足？若不是体温计不会骗人，顾禹哲都要怀疑他是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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