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心神不宁。从大厅里做贼似地溜出来连房卡都没退，自然也没敢去问问前台昨晚跟自己
块儿来
也就是开房间到底是谁。反正人都走
，多半也是不想他知道吧……
好吧其实是他自己潜意识里不想知道。
跟程峰坐在麦当劳里大口啃汉堡，眼睛溜来溜去，看小朋友脱鞋光脚丫子蹦跳着玩大型玩具，旁边妈妈捏着沾西红柿酱薯条伸过去伸半天，才又蹦过来咬口，然后再蹦开从滑滑梯上飞快溜下来。
广播里接待员姐姐甜美声音念着"祝今天生日XXX小朋友生日快乐"云云。
陈卓舔舔嘴角，低头在面前薯条堆里扒拉着捡根，蘸点西红柿酱再递给对面程峰。程峰两手抱着胳膊撑在桌面上，看他，有些无奈笑笑：
不吃。
微微扎眼。陈卓觉得像被什
东西撞下胸口。他听见程峰开口说：阿卓，再没有下次。
嗓子低低有些沙哑，跟从前样。跟电话里不样。就在他面前只隔这点距离，微微吸口气就能闻到真实烟味浓重呛人，比从前更甚。
程峰说什他听见，只是没法思考，后颈被程峰揽住将他拉过来压在怀里，没怎用力，灼热沉重呼吸就拂在他耳根子上。陈卓屏息没动，不像先前在路口时手足无措，手已经很自觉抱上去搂住他腰，比他用力。
程峰也没动，只似乎有些艰难低声重复说阿卓，对你，这样，不会再有下次。……知道？
陈卓立刻猛点头：知道！
于是薯条拐个弯喂到自个儿嘴里。
又捡块鸡翅，蘸点西红柿酱也递到程峰嘴边，眼睛瞧程峰，另手还捏着半个汉堡慢慢点点啃。远没有刚才那狼吞虎咽气势。
程峰忍不住低笑：吃不下？
这回听清也听懂，是说以后不会再千里迢迢跑到学校来找他吗？本来个晚上没接电话居然会让程峰连夜飞过来这事儿，他就压根没敢想过，再说还有两三个月就放假，到时候他回去找程峰不也是样。这次真是个意外事件，他也不想啊……
下次，下次出去玩定定记得揣好手机就是！
尽管有惭愧有不安，不过都抵不上亲眼见到程峰那种难言兴奋。听到程峰问他：吃午饭没有？
赶紧用力摇头，露出灿烂又带点讨好笑容。
别说午饭，连早饭都还没吃呢。醒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十二点，然后从酒店里出来直到路回学校，整个人脑袋都还是混。边愁着手机事儿，心里暗自发誓下次再不去什酒吧，也不乱喝酒，最多跟涛子他们出去打打游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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