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天过去，赵渊只有越发沉默，几乎整日里都没有
句话，他以禁言来对抗焦躁，因肃王必须稳住，否则军心即刻动摇。
皇帝再次传召。
赵渊此番是深吸
口气，才踏入
主帐。
主帐里依然是药香弥漫，在看到皇帝面容瞬间，赵渊知道自己那不详预感成真。
赵深撑不多少时日。
夜中，赵渊立在帐外，露珠凝在甲衣上，四周虫鸣声寂寥。
他面沉如水，皇帝身子只怕是拖不起，然而皇帝却不如他表面上说那般认命。
赵深迟迟不肯下令攻城，就是最好证明。
他还在期盼着龙体能尽快康复，期盼着自己能够亲率兵马攻下京师，在史书上留下辉煌笔。
此刻，连病得起不身皇帝都能慢步攻城，大军中只怕再无人比赵渊更为心焦。
只点点头，并未置词。
这才说几句话，皇帝脸上已露出深深倦容，赵渊见机辞出营帐。
大将尉迟锐在外早已候他多时，见赵渊面色凝重地面圣回来，心直口快道：“陛下可是有事？”
赵渊自不欲多说，摇摇头。
尉迟锐还不死心，“主上，听说陛下略感风寒，可是好些。”
帐子里依然只剩他们兄弟俩，赵深又再次旧事重提。
“大成江山大半是你打下，珩儿还小，难当大宝之位，你
是双生兄弟，血脉之浓，尤甚珩儿。朕去后，便由你即位吧。”
虽赵深言辞恳
当日急报送来，得知京师被攻破后，是他当即说服兄长拔营，攻入京师。
人人以为他片刻不肯耽搁，是为让赵深早日名正言顺坐上大承殿那把龙椅。
只有赵渊自己知道，他真正担心是个人安危。从离开滇南开始，从看到进京那点希望开始，他就再压抑不住心底各种心思。
曾以为此生与那人再不复相见，如今却只有墙之隔，几步之遥。
谁料，这最后关头，皇帝竟得重病，大军不得不停在城外，将所有抢来时间都轻易浪费。他依然不知里头人生死，这煎熬令他几欲发狂。
赵渊微皱起眉，盯着尉迟锐道：“你从哪儿听到风声？妄议龙体！”
“主上恕罪！”尉迟锐若此时还看不出眼前人动怒，便是白跟着赵渊南征北战这些年。
他当即跪禀：“大军路急行军，连赶十来日好不容易先于各路人马兵临城下，如今却整整三日不见主上下令攻城。若再拖延些时日，唯恐腹背受敌，军中……难免有些猜测。”
赵渊沉默片刻，才道：“只与你说，切不可叫旁人知道点。不出三日就会攻城，你只约束好属下，静待命令便是。”
“是！属下自当做好万全准备。”尉迟锐回话里，隐隐透出即将攻城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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