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大人，呀，这都不重要。无常大人让
来告诉你，你等
那个人在桥边出现
要是别什
鬼在阎王殿里这大放厥词，准是要被人……哦不，被众鬼们笑掉大牙，还会被黑白无常提溜着扔进油锅里烹炸，放到地狱里喂恶鬼。
但这个鬼却是个例外。
是他长得很好看，身书生气，却又不是那种卖弄着显得文绉绉书生气，他那双眼常年带笑，但平静地望着你时，就好像见惯
大是大非，什都不放在眼里似。
二来，他是唯个敢在地府建学堂。你说人都死还读什书啊，可他偏偏特立独行，就在阎王殿开个小小书堂，教那些枉死还没来得及体验书塾孩童们读书。厉害是，阎王似乎对他很关照，对此并没有什异议，连天界那位神出鬼没神明下来瞅几次，都对这种操作无话可说。
久而久之，地府里鬼也慢慢习惯这位不让学生喊他“先生”鬼，偶尔在路上遇到他时，也会依着他规矩恭恭敬敬地喊他声：
“沈子义……”
没人再回答他。
鬼魂也罢，真人也罢，无论是当初那个恨着他巴不得他去死沈弃，还是昨日缩在他怀里带他去看烟花沈子义。
都不见。
这世间人海如潮，但梁宴知道，他只剩下空空荡荡自己。
魂体，消失在灭下烛火里。
说：
“对不起。
梁宴，这生遇见你，从未后悔过。
求你相信，们定会再见面，决不食言。”
“沈大人。”
沈大人，今天过很不太平。
已经在这地府待十年，教鬼学生不计其数，今年这届尤其难带，有个总是插科打诨上树掏鸟蛋皮孩子，三天两头迟到，要拿着戒尺打他他就拽着衣带直撒娇。
这不，今天书都读到第二篇，这死孩子才急冲冲地从门里奔进来，进来就扯着衣带直嚷嚷：“大人！大人！”
“大什人，刘楚，是谁昨天可怜兮兮跟保证今日定按时到学！”
他爱人消散在风里，唯独只给他留下抹红绳，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仔细看来，那红绳上还带着水晕，向这方空间里被留下人诉说着：
——鬼魂眼泪也是滚烫。
……
阴曹地府里有间奇怪屋子。
屋子主人是个长相俊美男子，据说，据他自己所说，他上辈子是文曲星，功高盖主，权倾朝野，连皇帝都得让他三分。
风停，烛火熄。
高高在上好似拥有切帝王站在黑暗里，他蠕动着双唇，好半天才发出丝微弱声响。
那声音实在太弱，非要贴近耳朵才能听分明。
他在喊：
“沈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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