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身旁矗立
石碑上，遒劲字迹依旧出自顾景芝之手，那是临终前，顾景芝亲笔写下八字箴言——
仁心无涯，生生不息。
灼灼烈日
除非失忆，否则不可能有人不认识他们。
眼见俩人穿戴整齐，和他们
样身穿博士服，头戴博士帽走过来，所有人集体震惊，连表情到眼神都写满惊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声“学长”。
迈步上台阶，俞锐和顾翌安站立到最后排正中间。
人到齐之后，院长笑着冲他俩点
下头，而后转身，右手握拳轻抵在太阳穴，开始朗诵誓词：“吾立誓于此”
“吾立誓于此”所有人集体复诵。
就在俞锐沉默出神，喉咙发酸之际，顾翌安说：“旧这只笔尖磨损得有些厉害，不过
已经修好。”
“新这只，正好想在今天送给你。”顾翌安顿顿，抬起眸光中盈满温柔，“就当是补份迟到毕业礼物。”
指尖触及那只掉漆褪色钢笔，俞锐哑声道：“还以为，它再也找不回来。”
“不会，他直都在这里。”顾翌安轻搂着他腰，嘴唇贴在他耳边，“旧是你，新也是你，从前是你，以后都是你。”
俞锐仰头闭闭眼。
那道分水岭，顾翌安从没想过，错过时间，还能以这样方式找回来。
长久不言，顾翌安看着他，眼底情绪翻涌。
半晌沉默。
“既然要起毕业，”他伸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只长形盒子，盒面是丝绒质地，包装简单却不失精致，“那毕业礼物你想要吗？”
俞锐垂下眼，呼吸瞬间滞。
这段誓词出自于顾景芝之手。
其他毕业生也就新生入学宣誓时念诵过次，八年医大生涯过去，誓词早就忘，此时还得低头看着手里稿子。
俞锐和顾翌安却想都不用想。
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们早已将这段话融入血液，刻进骨髓，字字不忘。
甚至不止是誓词。
“学长，宣誓要开始！”何煦远远地冲他俩喊声。
俞锐蹭蹭鼻子，转头望去。
图书馆门前，希波克拉底雕塑之下，即将参与宣誓毕业生早已横纵成列，整齐划地站成好几排。
大家此时全都齐刷刷跟着往这边看。
俞锐对所有医大同学来讲都不陌生，顾翌安刚参加完实验室剪彩活动，连衣服都没换。
类似东西他并不陌生，甚至连看都不用看，他只瞥眼就能猜到里面是什
。
长指蜷起又松开，俞锐缓慢解掉丝带，打开盒盖。
毫无意外，如同大进校时那样，里面横躺依旧是钢笔，但令他没想到是，这次钢笔不止只，而是两只。
同样深蓝色笔身。
同样在笔帽尾端处刻有条游动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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