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和不安越积越多，就像憋着
他用力在脸上抹
把，抬手关掉水龙头，然后摇晃着走过去，搭着顾翌安
肩膀。
“
等你晚上。”顾翌安看着他眼睛说。
余光里，餐厅桌上还摆放着未动饭菜和生日蛋糕，俞锐怔怔，眼里顿时蓄起浓重湿意：“对不起”
“你不用跟说对不起，”顾翌安抬起手，掌心贴在俞锐侧脸，轻柔地摩挲着，“你只需要告诉，为什
心情不好？因为吗？”
俞锐嘴唇翕动，摇摇头。
“为什喝酒？”顾翌安半垂眼眸，眉心拧成死结，矿泉水瓶在手里被捏到变形，因为用力，细长指节盖里隐约泛起青色。
俞锐撑着马桶，顿下，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吐完站起来，俞锐斜靠在墙上，脑子里嗡声响，与此同时，他眼前发黑，阵天旋地转。
他刚要摔下去，后腰明显被人捞下。
“俞锐”低沉嗓音落在他耳后，又次问他，“你到底在想什，能不能告诉？”
嗓音，回给他三个字：“知道。”
——
俞锐已经很久没这样喝醉过。
顾翌安路把人背回家，帮他脱衣服洗澡。
刚开始俞锐只是浑身无力，眯缝着眼睛看他，看不出是醉还是醒。
他没说话，只是仰头看着顾翌安，看他眉眼，鼻梁，嘴唇，眼神含着无限眷恋跟不舍，像是要把这张脸从此镌刻到自己脑海里。
指尖带着灼热温度，他渐渐划过顾翌安紧蹙眉宇，挺直鼻梁，还有抿起唇峰。
而后，他颤抖着嘴唇，凑上去。
酒气在滚烫而炙热呼吸中蒸腾溃散，顾翌安狠狠闭上眼，任由俞锐吻上他鼻梁，嘴角还有锁骨。
都不好过，清醒也好，喝醉也罢。
俞锐眼睫轻颤。
他挪两步，走到洗手台前，掬捧流水浇在脸上，转头过来时候，俞锐发梢和脸上都还挂着水珠。
顾翌安站在旁，白炽灯落下光线映在他脸上，眸光里满是复杂难辩情绪。
俞锐单手撑在洗手台，看着他。
水流声‘哗哗’地响着，两人就这对视着，俞锐眼里半是朦胧醉意，半是澄澈清明。
后来大概是卫生间里蒸腾蔓延热汽逐渐催化他体内未散酒精，俞锐强忍着冲出淋浴间，随后便抱着马桶吐个不停。
顾翌安连忙摘浴巾帮他擦干，他自己身上也被淋湿，根本没顾得上，立马又出去找来解酒药，等俞锐吐完再捏着矿泉水喂给他吃。
可药吃进去还不到半分钟，俞锐很快就给吐出来。
顾翌安守在旁边，看着俞锐不停地吐，最后连黄胆水都吐没只能张着喉咙干呕。
他是真不懂，到底他们是怎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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