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姑姑望着天上
圆月，“
……
废后旨意下得无声无息，几日后廷议上，赵疏拟好圣旨，仿佛是顺带着提
句。
随后群臣默然，只有礼部*员站出来接旨。
圣旨废章氏元嘉皇后之位，降为静妃，罚去慈恩寺思过赎罪，十年不得返京。
章元嘉是在三日后离宫，这年冬天竟不太冷，几场急雪过后，很快有回暖迹象，章元嘉离宫当日竟落起雨来，细雨缠绵不舍，宫中妃嫔都来送她，连尚在病中芸美人也来，章元嘉立在雨中淡笑着与众人道别，随后带着医婆与婢女，轻装简行地上路，驶往远方。
在姻缘二字上遂赵疏心意，“帝者孤独，身边有个能说话知心人，是难得福气。太子妃
，德之字为上，门第低些倒是无妨，你直是个让人放心孩子，朕相信你眼光。”
赵疏于是如愿以偿地娶章元嘉。
即使在大婚之夜掀开盖头之后，洗襟台未歇烟尘让他脸上失笑颜，可是那份藏在平静下温柔刻骨却分不曾减少。
即使在他跪在先帝病榻前，许诺会厘清案情还以真相，许下那个天地自鉴决心后，他也从未想过要舍下她。
只是可能这就是为帝者宿命吧。
章元嘉离开当夜，已经归还皇祠皇后凤冠与袆衣就被宫中个姑姑从祠中请出，重新捧回元德殿。
跟在姑姑身旁小宫女问：“姑姑，官家让
们把废后袆衣放在这里，今后新后瞧见问起，奴婢们该怎答呢？”
“新后？”姑姑笑笑，“哪里还有什新后？咱们这朝，再也不会有皇后啦。”
她收拾好袆衣，走向殿门，天上月是圆，元德殿宫人散去多半，今夜格外寂静，好在静夜不冷，今年冬是个暖冬，姑姑笑着道：“暖冬好，暖冬宜养身，等静妃到慈恩寺，小皇子也能平安生下来。”
宫女不解地问：“姑姑，静妃是戴罪之妃，她孩子还是皇子？”
有人相伴只是时，这条长路注定孤寂，前尘因果汹涌澎湃地把他们推向分岔口，他们却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抛下切奔往彼端。
是故没有两全法。
赵疏道：“你说这些年你做错，你不该是只做朕妻，而是朕皇后。”
“昭化十四年初春，朕大婚，朕等在东宫等候迎娶，从来就不是个皇后，只是朕结发妻。”
赵疏蹲下身，看入章元嘉眼，她眼中有泪盈盈，“你说这路你没有陪着，你也错，正因为你总以寻常夫妻彼此相待，才不是孤单，这几年才能撑下来，所以今后无论发生什，在这里，”赵疏伸手抚上自己心口，“结发妻这个位子，谁也不能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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