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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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顺着李广宁手指缝往下淌,将杜玉章半边脸也给打湿。时不时从指缝里漏出声呜咽,在这深夜房间中。

杜玉章紧紧抱着李广宁。但他没有宽慰他,更没有说句话。他只是用力拥抱这个人,听到那人几乎分辨不出内容呜咽,

“对不起,玉章……该死!……对不起你……该死……“

片刻,杜玉章突然在李广宁肩膀上狠狠咬下去。李广宁抖,却没有动。杜玉章咬狠,满口血

“玉章……”

“其实早就清楚,心里喜欢陛下。所以将自己给你,那对来说不是惩罚也不是羞辱。从前在东宫时候不敢说出口,但那时候连家都没有只有陛下你。你肯要心里是万分欢喜。”

杜玉章抬起头,在李广宁耳边轻声说,

“其实到最后也是样。你骂难过,你打伤心,你罚害怕……但总归你从来都没有不要。所以啊,在知道陛下心里憎恶,觉得是个叛徒之前——无论陛下如何对怕归怕,其实心底都还藏着线欢喜。”

——欢喜。

觉得想法不对。可你却还给这个机会,让能试试,陛下,心里甚至有份感激在。甚至想过,个罪臣之子,陛下还肯重用,还肯给权势地位,让有机会去做那些想做事情……还肯叫留在陛下身边……陛下你,也不算苛待。”

“……”

李广宁听到这里,心中震,瞬间红眼。

——他那样对待杜玉章,杜玉章竟然心存份感激,竟然还觉得自己没有被苛待?!

——他玉章光风霁月,从来这样磊落光明!可他,他都做些什啊?

李广宁从没想过,经历过那样非人折磨与刻骨摧残,他玉章,竟然对他说句欢喜。

只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所以就连自己最刻毒折磨,他都甘之如饴。

西蛮草原上来接你回家

李广宁用力捂着嘴,可他终究压不住心底疼。方才听到杜玉章恨与厌弃,他都还能撑得过来,可现在,他实在是撑不下去

“陛下那时候骂贱。知道是贱。陛下向身子,来换父亲和师门活命……陛下,你知道那时候是欢喜。”

“什?你……那时候明明是在逼迫你,羞辱你……记得你哭得那惨……”

“对啊,哭得那惨。是因为都没有,没有家,没有师兄,没有清清白白出身。可陛下竟然还肯要。陛下,那时候很疼,仿佛要被撕碎。可是这份疼也喜欢。”

杜玉章声音压得很低,却震得李广宁浑身战栗——

“因为这份疼,是喜欢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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