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这才发现角落里还有
只单炉，煨着只铜锅，“这是什
？”
乌毕有还趴在窗外，闻言哼
声，“老不死
小灶。”
他好奇地打开看
那年福粥还是柴束薪开药膳方子，松问童熬下午，结果被木葛生和朱饮宵偷偷喝大半锅，两人被松问童拿着汤勺满城追杀，最后还是乌子虚掏钱包几家酒楼后厨，这才赶上当晚施粥。
厨房门被推开，黄牛走进来，从灶台下端出只小锅，里面是热气腾腾福粥。
对方朝他们挤挤眼，道：“偷偷留，趁热喝。”
“
没说不能喝。”柴束薪声音从窗外传来，对方敲敲窗，“出来吧，马上就零点。”
黄牛抖抖，陪笑道：“果然瞒不过您老火眼金睛……”
桌边喝到房顶上，柴束薪打开大门，满街人影憧憧。
刚刚入夜年夜是很冷清，人们都聚在家中吃团圆饭，而临近零点时，酒酣饭饱人们就从家里走到街上，趁着醉意闲谈胡侃。除夕当晚是没有月亮，但满城都是沸腾灯光。
黄牛从厨房搬出只大锅，抬到城隍庙门口，开始施粥，糯米里掺着桂圆、莲子、蜜枣和芸豆，小孩子提着灯笼围在锅边，圆圆小脸红润喜人。
台阶上等粥队伍越排越长，乌毕有将只汤勺扔给安平，“过来帮忙。”
城隍庙虽然香火零落，但每年过年夜时福粥都备受欢迎，人们总爱来这里讨个吉利。安平年幼时和父母起过年，母亲麻将打半，看零点将近，专门开车跑来领粥。
话音未落，缕火光冲天而起，炸开漫天烟花，街上传来此起彼伏惊呼。安平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只见朱饮宵站在房顶，手里捏着只雀羽，羽毛被他缕缕点燃，如金线般盘旋升空，砰然炸开。
乌毕有把他往旁边推推，两个脑袋挤在只窗格里，“煮夜宵又在烧他毛？”
“星宿子每年都这样？”安平拿胳膊撞他，“烟花爆竹可是违禁品，城管你就这看着？”
“城区禁止放炮，但没说禁止烧毛。”乌毕有翻个白眼，“老子管不着。”
柴束薪站在窗户边，抬头看许久，对安平道：“灶台上还有最后只锅子，麻烦端下。”
那时他还不明白这碗粥寓意，只记得那夜下雪，空中充盈着蜜枣香气。
锅粥很快分完，安平和乌毕有将大锅抬回厨房，对方突然问他：“你知道银杏书斋吗？”
“怎？”
“爹还活着时候听他说过，银杏书斋建在所寺庙里，每年过年时都有僧人分发福粥，零点时寺内最德高望重方丈会敲钟祈福，人们坐在漫长阶梯上，边喝粥边听钟。”
安平心说知道，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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