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讯中断前，他听到魏迟说，“萧言未，你要不要再等等。”
春天还没来，但雪似乎停
。
长夜消散在未眠人
眼睛里。
那汪春水，被搅乱。
“这是木桶那块短板，是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最不起眼角落。”
“从村子里到镇上，路程是8公里，没有班车。”
“这什
都没有，”魏迟声音很温柔，他停顿
下，继续说，“但是春天还不错。”
萧言未没有说话，魏迟继续道，“冬天确实冷，但是很快就过去，春天不会太迟。”
萧言未没有回答。
半晌，魏迟轻声问萧言未，“真很不喜欢这里吗？”
萧言未呼吸声下变得很重，他抬手盖住眼睛，“冬天也太冷。”
魏迟沉默很久，“姚大宝挺可爱，不招你喜欢吗？”
萧言未吸吸鼻子，“大宝挺好。”
“老姚呢？”魏迟又问，“老姚对你这好，你也不喜欢吗？”
在手机侧面摩挲着，“魏迟，
是不是跟你说过，不会在这待很久啊。”
魏迟声音半天才传过来，即便隔着听筒也并不轻松，“说过，今天回来时候你还说呢。”
“嗯，”萧言未停顿下又继续说，“其实不太喜欢这。”
魏迟不知道该怎回答，正思索着，萧言未很突兀地开口，“弟弟，爸妈，以前最喜欢爬山。”
魏迟没接话，安安静静听着。
他撑着沙发站起身，摸黑穿过客厅走到外边已经支起来挡雨板下。
雪夜无月，星光也没有，哪里都是漆黑片。
听筒里电流声越发明显，信号似乎马上就要中断。
冷风扫过萧言未脸颊，并不刺骨，像蝴蝶停在水面上，带起微不足道波澜。
萧言未心静下来。
萧言未清清嗓子，“喜欢。”
魏迟停顿下，“还有呢？”
萧言未笑笑，声音仍旧哑着，明知故问，“还有什？”
魏迟没再继续说，他像是走到室外，萧言未听到他宿舍那间粗糙木门吱呀声。
“这儿确实没什好，”魏迟说，“你可能都没见过这穷地方。”
“就不喜欢，”萧言未眨眨眼，声音有些飘渺，“他们就那回没带……”
通讯录里那几个刺眼电话号码刀尖样，每次看见，都能在他五脏六腑上戳几个鲜血淋漓窟窿。
魏迟在离萧言未很远地方，他什都做不，只是轻声喊，“萧言未。”
萧言未缓会儿，继续说，“他们是回来时候出事，就在面前，弟弟……”
萧言未没再说下去，魏迟也没再问，电话仍旧保持着通讯状态，萧言未呼吸也仍旧很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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