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时间过去
多久，但始终没有
点睡意，晏廷低落
脸直徘徊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黑暗好像变成无数条藤蔓，自他脚底爬上来。
如果没有遇见他，晏廷或许永远不会做出那种表情。
如果他离晏廷远点，晏廷就能直开开心心。
徐昀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但身后有动静，他就很快清醒过来。
晏廷扔下句话，起身去药箱里翻出创口贴，走回来给徐昀杉手贴上，又去浴室拿擦脚毛巾，给徐昀杉擦好脚，顺势把人推上床。
这床比普通双人床要小点，但两人睡也不算挤，徐昀杉钻进被子里，看晏廷来来回回走，倒掉洗脚水又收好桶，然后关上灯走过来。
他在徐昀杉旁边躺下，侧身抱住徐昀杉，除此以外再没做任何事情。
“睡觉吧。”晏廷轻声道，“
抱着你睡，就不会做噩梦。”
“……”徐昀杉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神很清醒。
是傻子，你现在压力很大，能感觉出来。”晏廷坚持道，“到底有什
事情，为什不愿意告诉？”
“真没事。”徐昀杉闭上眼睛，语气逐渐急促，他难受地蹙下眉，努力控制着升腾而起情绪，他不想再像之前那样发脾气，他不想伤害晏廷。
他沉沉地呼出口气，疲倦地重复道：“真没事，别问。”
晏廷皱起眉，每次问起这些，徐昀杉浑身都会竖起防备高墙，但他不想再放任，徐昀杉现在状态，他也不觉得还能继续放任下去。
“不是你男朋友吗？跟别人是不样。”晏廷道，“不管你说什都愿意听，你也什都能说出来，为什要闷在心里呢？”
他没有睁开眼睛，保持着醒来姿势，感觉到晏廷很轻地起身，走去浴室洗漱，过会儿又走回来。
有段时间都没有动静，但徐昀杉知道晏廷还没走
他听着晏廷呼吸声，察觉到晏廷低落情绪，心底某个地方像即将烧开水，自底部沸腾，蒸汽挤得整颗心脏都在胀痛。
不该过来。
明明知道自己情绪没有处理好，还非要过来，害得晏廷也被他传染。
晏廷见到他以后，连笑容都很勉强。
徐昀杉无声地呼出口气，试着抬晏廷手，却没办法挪开，只能在他怀里翻个身，面朝着外面。
徐昀杉手猛地颤下，晏廷低头看去，神情恍惚瞬，还想说话也全忘。
徐昀杉把手指抠破，伤口不大，但血还是很快顺着指缝渗到指甲盖里。
“……”徐昀杉没说话，捏紧拳头遮住手指上伤口，将手收到边。
他推开晏廷站起来，又很快被晏廷按回去。
“脚上都是水，还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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