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叶然努力凑过来，想看他
脸，鼻息越发温热柔软。
沈时重新抬腿，从阴影中走出，路灯顺势洒在他颈侧，他神情淡漠疏离，颈侧却浮起
片薄红。
“
是沈时。”
叶然哦
声，慢吞吞，显然是忘沈时是谁。
他又困，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歪着头，问完话便疲倦闭上眼，吐息缓慢而匀长，湿湿热热拂来。
阵寒风袭面，细碎小雨滴尽数飘来。
刚刚从酒店带出来温度逐渐冷却，沈时神色不变，步伐很稳，他瞳孔是纯粹黑，不带任何感情，有路人在他冷脸威慑下，不得不收起手机，讪讪走。
叶然似乎也被这阵寒风吹醒，他轻轻动动，身子突然僵，含糊又茫然喃喃：“……这是哪儿？”
人行道上路板砖很平整，两旁绿灌丛被风刮得簌簌作响，路灯忽明忽暗，影子般划过身体。
沈时不动声色地放轻手上力道，正要说话，叶然又道，“……腿呢？”
边下着蒙蒙细雨，如刀子般扎在皮肤上，冻人瑟瑟发抖。
枯树矗立在路边，干瘪枝桠交错。
于庭看着扶着叶然沈时，说：“先去前面打车，这个点不定能打到。”
今天天冷，还下雨，路况不太好，往日川流不息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路灯为雨幕染上层白，于庭背影渐渐远去。
沈时垂眸看着走两步路缓步叶然，静两秒，蹲下身，“上来。”
沈时平静目视前方，颈侧薄红却渐渐蔓延到耳后，寒风中，他不动声色地加紧手上力度。
……
于庭冒着寒风跑回酒店，他走这
远段路，却连个出租车影子都没看见
他在沈时背上甩甩腿，没踩到地面，顿时恐慌不已伸手去摸：“腿呢……谁看见腿？”
沈时停下脚步，分钟后，他才重新朝前走，声音里有些细微笑意：“看见。”
叶然呆住，缓缓歪过头，离他很近，他温热鼻息带着淡淡酒香，均匀洒在沈时颈侧。
沈时再次停下脚步，这次很久都没动。
他沉默站在两个路灯中央路段，晦暗光线中，看不清表情。
他身形劲瘦挺拔，棉服包裹下依旧能看出肩宽腿长，微微俯身时，五指苍白而有力，抓着叶然胳膊，让他趴到他背上。
不用再走路，叶然掀掀眸，努力想要说句什，最终话还没说出口，他便陷入昏睡。
沈时背着他走进雨中，小雨打在脸上，走两步路，他侧过头，低声说道：“叶然，戴帽子。”
连帽卫衣帽子垂在脑后，叶然没动弹。
沈时够不到他帽子，只能加快脚步，迅速去路边停车点找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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