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地说
很多，说奶奶
墓他每年都会去扫，当初住房子已经变成漂亮瓦房，学校里书本文具都够用，更多老师愿意留在这里，每任校长都是真正为学生着想好人。
天边暮云而合，晚风乍起，林间温度骤然降低，身上泛起冷意。付泊如悄悄走过来，轻声说：“你身体还没完全痊愈，不能着凉，回去吧。”
临走前陈墨最后回头望
眼。
齐彩墓碑被枝叶遮挡住大半，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像是在跟他无声告别。
陈墨眼眶湿润，良久后才轻轻地眨下眼，转身握住付泊如手，并肩走远。
付泊如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没上前打扰。
陈墨半蹲下身，本想把碑前刚刚冒出头嫩芽揪掉，想想还是作罢。
他对年轻生命总是有种常人难以理解慈悲。
就让它们在这陪着齐彩吧。
他垂下头，颤抖地吐出口气。
缓几口气，付泊如跟在他身后，怕他累着，强行把人按在处树底，让他先休息会。
陈墨无奈：“真不用……再走几步就到山顶。”
付泊如恍若未闻，固执地为他擦干脸上汗，锐利深邃眸子里倒映出他身影，瞳孔深处微微闪动光让陈墨愣愣。
他稍犹豫，瞟眼四周无人，凑上去在付泊如嘴角亲下，小声道：“上次是意外，这次不会再出事。”
他曾在这个地方险些失去生命，故地重游，付泊如难免紧张。
再见，齐彩。
希望你在那边切都好，永远开心。
……
回到江城那天是星期，陈墨本想打车回家，被付泊如拽住手腕。
“怎
？
“齐彩，
来看你。”
他抿紧嘴唇，片刻后轻声说：“上次来时候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你知道身体骤然落空那刻在想什吗？”
他顿顿，声音低哑：“在想，十年前你倒下去时候，是不是也会感到害怕……”
他闭上眼，额头抵在墓碑上，很久没再说话。
“对。”他突然想到什，脸上神情生动些，眉梢微微扬起：“老师有男朋友，虽然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但还是很开心能告诉你。”
他亲下见不奏效，又探过头去想再亲下，付泊如没绷住笑声，按住他后脑，接个短暂吻。
等爬到山顶，天已经黯淡下来。
齐彩墓在树林深处，付泊如走在前面，手臂挡住所有伸出来粗糙枝干，没让树枝碰到陈墨分毫。
陈墨十分享受他贴心，直到走到墓前脸上都带着隐约笑意。
墓碑上字蒙上层灰，陈墨用纸巾细致地擦拭，脸上笑意逐渐淡去，目光柔和而哀伤，直到墓碑上字清晰干净，他才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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