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久没有抬起头，闭上眼感受着陈墨
温度，喉咙上下
滚，抑住涌上鼻尖酸涩，炙热呼吸落在陈墨眉宇。
玻璃窗上倒映出他们模糊身影，阳光悄然无声地落在他们身上，别样静好。
探视时间过得很快，护士在门外招手，付泊如留恋地捏
捏陈墨蜷缩小指，深深地看他眼，目光是前所未有柔和。
分钟后，门轻轻合上，静默房间里只能听见陈墨细微呼吸声。
不知过多久，那直平稳呼吸声似乎停顿瞬，像是惊醒般，闭合许久眼睫在微光中颤，落在眼底阴影逐渐消失。
付泊如还沉浸在复杂情绪里出不来，进病房见到不省人事陈墨，当即就不敢往前走。
陈墨躺在堆仪器中间，身上插满管子，脸色苍白，呼吸平稳而绵长，乍看上去和睡着没什
区别。
病房里安静至极，门窗隔绝切声音，阳光映在雪白墙壁上，四周干净明亮。
陈墨瘦许多，脸颊深陷，眉骨凸出来，更显得眼窝深邃，平放在身侧手骨节分明，腕骨清晰可见。
旁边有个椅子，付泊如没坐，他悄悄走过去，站在床边，目光从陈墨光洁额头、紧闭双眼、高挺鼻梁和微启嘴唇上划过，他没有说话，却用缱绻目光把满腔爱意诉说千万遍。
辩解。
是他解付泊如。
二……付泊如大概也能猜到。
他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用几百万结束段感情，这件事在他心里可能也是无法被原谅吧……所以哪怕付泊如之前狠心要跟他刀两断，他也没能说出口。
黑白分明眼珠只露出半，陈墨却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在
陈墨，你听得到吗。
陈墨神情恬淡平静，胸腔随着仪器监测声有规律地起伏着。
他平常很少有这安静时候，十年前陈墨开朗生动，总有着用不完精力，只要见到他，就会感到那股鲜活劲扑面而来，十年后陈墨性子明明已经沉淀下来，却仍会在他面前恍若少年。
他到底是有多狠心……才会次又次地拒绝他示好。
付泊如俯下身，颤抖着嘴唇在他额头上留下轻轻吻。
付泊如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指插进有些凌乱黑发，深深吸口气，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空气中尝到满嘴苦涩。
“哎？请问两位是病人陈墨家属吗？”拿着病历夹靠近护士出声打断他思绪。
祁嘉猛然反应过来，噌站起来，脸期盼又紧张地点头：“是。”
护士笑：“准许人进入icu探视，时间三十分钟。”
“这……”祁嘉犹豫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指向付泊如，“他，让他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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