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冽实在撑不住倒下后，他就会端着热水和药油进来，
点点替凌冽推开身上
淤青，给凌冽按摩。
看着越来越懂事、越来越贴心小蛮子，凌冽揉
揉他头——
乌
季鸿不傻，他见虞书不说，也不再追问，只是拱拱手——他总觉得他这位朋友并不简单，比如，同他告别后，虞书就佝偻下身子、脸容色都变有些猥琐，远远看上去竟与方才判若两人。
然而私下里，季鸿却深知：虞书饱读诗书、颇有才学，天文地理无不通，能讲佛经，能论兵书。
这样个人，却心甘情愿做任起居注。
季鸿隐隐觉得，他身后还有高人相助。
○○○
子在送行。
其中人神采飞扬，身上穿着是简单袭墨绿长衫，他笑着冲另个穿着灰袍年轻人拱手道：“送君千里终有别，虞兄就送到这儿吧。”
“鲁郡危险，季兄还要多保重。”
灰袍，正是京中起居注虞书，而他对面，则是去年上新科状元郎季鸿。
季鸿在秋闱夺魁后，朝堂直没给他补出缺，后来秋末磨勘，小皇帝终于在鲁郡寻着个太守空，命他在京中过完年就去赴任。
几日后，撑过那阵疼痛，凌冽渐渐能拄着拐下地行走。
坐在轮椅上时间久，现在能重新感受到髌骨和小腿，总让凌冽有种不是自己腿错觉。每次换药，乌宇恬风都陪着他，扶着他从树屋这头、缓缓地走到树屋那头。
毒医和孙太医小心看顾，加上有大巫，凌冽双腿骨骼和经络都很好地接上。
虽然走路、跑跳需要长时间慢慢去恢复，但至少，现在凌冽能站起来，能从软榻上、自己慢慢走到树屋门口，短短十余步路，他也是在不断摔倒中慢慢站稳走过。
乌宇恬风后来渐渐不哭，他看着凌冽身上摔出来淤青，跟着孙太医学人身上经络和穴位，周身十四经、三百六十处穴位，他终于个不差地准确记住。
还在皇寺时，季鸿就同这位起居注论过佛经，他对这位精通经文起居郎十分有好感，相处下来也觉对方脾气秉性不错，之后来二去，两人就成至交好友。
令季鸿奇怪是，这位起居郎似乎有通天之能，总在些事上未卜先知、提醒他避过灾厄。
如这次赴任鲁郡，虞书就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他，说鲁郡有良田无数，若是有虫灾，会酿大祸，让他无论如何小心防患，并且适时提前准备些物资钱粮，以备不测。
季鸿都要登车，忍许久，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虞书道：“虞兄，你能不能告诉
，你是不是预料到什
？鲁郡今岁上难道会有蝗灾不成？”
虞书只是笑笑，“季兄多虑，只是随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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