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陆商醒来就跟没事样。
仿佛昨日对着李从舟大哭人从来不是他,而且他也没再提善济堂个字,更有意无意地避开李从舟——表明他态度。
李从舟想不透老人到底在忌讳什,但他今日必须得回王府趟。
他离开西北大营回京这事儿,徐将军是写过家书,虽说从西北返回京城时间不定,快则七八日、慢则两个月,但他也不能就这样不出现。
他受
他说完这句后,站起来摇晃两下,像是当真喝醉,“得得,不和你这娃娃说,老头子醉、要回去睡觉。”
李从舟抱着云秋不方便追,只能勉强站起来、不顾掉落被子,拦他下,着急地喊句:“陆大夫!”
陆商脚步顿顿,最后却只是打个酒嗝,背对着他摆摆手,“啊哈……是真困,年纪大不像你们小年轻,要睡、睡。”
李从舟追两步还想说什,但陆商却没给他机会——明明说得是自己醉、困,老人家却足下生风地很快返回他临时住小屋。
“唔……?”
提议诱人,宁王府自不必提。
所谓西北大营,除西北战斗在前线数十万士兵,还有镇国将军徐振羽所代表徐家、四皇子凌予权还有宫中惠贵妃。
这样权势,绝非今日韩家能比。
若得到他们助益,陆商想办什事办不成。
老人眼睛亮亮,只是那点火像是风中残烛,半晌后他又摇摇头惨然笑,“老,没那样雄心壮志。”
靠在李从舟怀里睡大觉云秋被吵醒,他打个哈欠、揉揉眼睛攀住李从舟脖子,“你们谈好啦?”
看着他困得眼角含泪,李从舟摇摇头,但没与云秋细说。
他只是将小家伙往上掂量下,然后凑过去吻吻他眼皮,“没事,回去睡觉。”
云秋本来就困,听见他这说后,自然安心地又仰头睡去。
倒是辛苦李从舟楼上楼下走两趟,趟送人、趟收拾掉在地上被子,平白无故在正月寒凉深夜里累出身汗来。
“如今就等着您给结诊金诊费,到时候换两只烧鸡、买两坛子酒,回小屋里安度余生。”
“什医署局啊,什善济堂啊,这些……都不想,早就不想,那些啊……也不是这样小民百姓应该想。”
李从舟皱皱眉:陆商若真不在乎,刚才叙说时候不会那般条理清晰、头头是道,而且双眼放光、满脸向往。
“您是有什顾虑?”
“什顾虑?”陆商仰头想喝酒,抱起酒坛来灌、却发现酒坛早就被他喝空,他讪讪笑下,“个老头子能有什顾虑,不过是担心……吃这顿没下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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