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与外面盒盖上
石山清溪相映成趣。
砚座边沿
圈，篆刻
诗文和使用者名号、款识，小钟看圈后，还是那般不疾不徐地看着老板，“这端砚，您给个实在价。”
端砚产自端州，乃是四大名砚之。
此砚石质柔润细腻，研墨不滞涩，上佳端砚如这品，其中那镜面般深潭墨池在火光下湛蓝墨绿、晶莹反光，轻轻呵气都能凝水——仿佛真是泓结冰湖面。
“您给吧，”小贩叹口气，“反正你那是行家，
也做不得什
戏。”
云秋跟着蹲下去，借着小钟手里火光看清楚——
这不是什石头，而是方砚台，砚台上面原配只大抵是紫檀材质盖儿，盖上雕刻座石山，却在山中做出线清泉。
小钟细细打量雕工后，转向摊主，“劳您。”
小贩听这话就苦脸，却也忍不住挣扎番，他堆起笑，“这里没这多讲究，您喜欢拿起来看便是。”
小钟却笑着摇摇头，再请，“擦水渍这精细活儿怎敢，还是要您出尊手——”
哒呯咚各种各样东西落地声。
这地方开阔，但没有几盏街灯长明，摊主们多半会抢占交通便利附近又有长明灯地方，而那些没抢到光，就只能自己带油碗。
来逛鬼市人也多，可奇怪是——
客人们鲜少提灯，偶尔有两个提灯，看模样也是富户人家公子小姐来看热闹。
“既名鬼市，点灯都是不懂行。”小钟解释。
小钟还是好脾气地摇头，“砚心呵气成水，又是名家名作，您不敢要价，
不点灯、自己带着明火折，蹲下来不碰东西、还懂得说暗语……
得，这是遇上行家。
小贩万般无奈，只能端起那方砚台打开盒盖，手拿着盖儿，手拿着砚台转着圈展示给小钟和云秋瞧。
这方砚是随形砚，根据原本石料形状、起伏雕刻而成，中间墨池大片留白，像是泓深潭，而周围圈石料被雕刻成潭边石块。
最上端，雕工细致地刻出来个添笔、余墨口儿，上头是泓清泉注入，下面是被冲刷圆滑小块儿鹅卵石。
“那怎看货呢？”云秋问，“老板不是就能在灯上做手脚？”
小钟又腼腆笑笑，“所以师父说，鬼市最考本事。”
说话间，小钟眼睛忽然亮，似乎是远远看见什厉害出水，他也顾不上说什，只拉着云秋就跑过去。
那摊位上放着块黑黑扁平石头，小钟径直走过去，也不端起来，先从袖中取出枚火折子，吹亮燃起火苗后，才蹲下去凑近看。
那小贩开始看见小钟是个少年人，神色还有点不屑，等他做完这套动作后，也立刻坐正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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